楚留香:“”

楚留香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一点红,又看了看那奇异的冷柜这简直比皇宫里的冰窖还要更冷!

楚留香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问什么,一点红根本懒得看他,他自冰箱里取出了块面筋,准备随意调个凉菜。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笑道:“我看,我即使问此物从何而来,红兄也怕不是要跟我说,此物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一点红:“”

一点红提刀的手微微一顿,又被戳中了隐秘的痛点

楚留香如何能想到这样离奇的事情呢?不应该说,他现在整个人都已被新奇的事物给包围了,并没有空细想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灶房之干净整洁,远超他的想象,下头一排柜子,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数个琉璃坛子,他们春天大概是挖了好些笋吃不完,于是加了清水,腌了酸笋,到了春末,恐怕他们又买了好些萝卜吃不完,于是也具是切了,一坛子腌得酸酸辣辣、另一坛子里头也不知是放了什么好东西,味道清新,想来十分开胃。

还有一坛子黑乎乎的东西这也是腌萝卜的一种,只不过不是新鲜萝卜去腌,而是晒的萝卜干再上锅去蒸,加盐腌了,如此重复几次,便成了一种在陕地十分常见的萝卜腌菜,莫要看这卖相不怎么样,配上小米粥可称绝配。

一坛坛腌小菜,整整齐齐的摆着,上头还贴了小纸片,认真地写了名字,只是还空着好几个坛子,一个上头写“青梅露”、一个上头写“糖桂花”、还有一个上面写“糖水栗子”。

青梅露的季节已过去啦,这是夏天才能弄的东西他们几个夏天怕不是都成了懒猫,什么事也没做。

楚留香忽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忽然感觉很愉悦,也很新奇。

愉悦的是,他在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对于生活的热忱。

中原一点红的大名,他的确听过,每一次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但楚留香瞧见的,却是一个隐居山间、自得其乐的松弛男子。

唔,应该算松弛吧?虽然他因为自己在他旁边看他切菜而握紧了菜刀。

新奇的则是,这里的日常生活,同外界全然不同,自成体系很奇怪,如果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拿去称霸武林,楚留香都不会觉得这么有趣,可她、他们,偏偏就是拿来生活,日常的生活着。

这就真的让他的心如同挠痒痒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好吧,现在他真的觉得倒贴钱来这里做苦力是福报了旁人怕不是还没有这机会呢。

如果楚留香是个现代人的话,那他或许会很爱看那种“奇幻日常”类的小说,比如什么“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日常”、“在九十年代修仙的日常”之类的

总而言之,楚留香对着一点红一顿缠,最后成功获得了昨夜那“琉璃刀壶”的使用权,打了一壶浓香的花生浆,这时候,一点红的小菜也准备好了,他自分了一些出来,兀自端去前头吃喝。

吃喝了干净,又自收拾了碗筷刻薄的杀手可没这么好心,顺手帮楚留香一块儿收。

都收拾完,他似乎打算出门去了。

楚留香倚着门道:“红大爷,走好啊,早点回来啊。”

一点红:“”

一点红本来是要头也不回地走的,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楚留香道:“对她说,我去镇上置办东西。”

楚留香道:“晓得了。”

杀手扬长而去,一眨眼,就走得瞧不见了。

楚留香又自去多盛了一碗花生浆饮,往里头融了些黄糖,多喝了一碗,这浆饮味道浓醇、口感顺滑要说一定比驴拉磨来磨得好,那当然不一定,石磨磨浆子,多磨几遍,也能做到十分细腻,只是这刀壶之方便快捷,却是万万赶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