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道:“只是什么,黄老前辈可直说呀?”
黄鲁直负着双手,似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那紧张的雄娘子却已径直道:“你们拿没有拿屋中的东西?”
他的语气并不自然,因为乔茜方才提到了“采花贼”,这已令他产生了怀疑。
乔茜笑眯眯道:“当然没有啦,我们只是躲雨,怎好去翻主家的东西呢?”
黄鲁直吁出了一口气,道:“抱歉得很,那屋子里有件重要的东西,冒犯了各位,既然诸位没有拿,那今日便不多留了,咱们后会有期。”
乔茜也冲他作了个揖,十分乖巧地道:“后会有期。”
两拨人就此别过。
刚刚错身而过,乔茜就拉着一点红的衣服角,声音不大也不小地道:“红大爷,以后咱们见了采花贼,还那样一刀剁了他,这种狗日的东西,实在死不足惜”
雄娘子霍然转身,对乔茜怒目而视,嘶声道:“她一定瞧见了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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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是什么东西,乔茜根本不晓得。
不过,她也不需要晓得。
想一想,雄娘子的容身之所既然已叫人给发现了,他既然已逃走了,又为什么非要回来不可?他落在这里的那件东西究竟有多重要,才要他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取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会暴露他身份的东西。
水母阴姬曾说过,如果江湖再传出他雄娘子的风声,那么就会亲手杀死他。
所以,他冒着危险也要回来取,因为倘若不取,他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只要知晓了这个,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乔茜根本都不用去探究,她只要这样一下一下挑逗雄娘子的神经,他就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刚巧,她的心情也坏得很,想要张牙舞爪地做点坏事,雄娘子与黄鲁直着对卧龙凤雏既然自己跳出来了,她的爪子就要抓上去了!
果然,她只提了两次“采花贼”,这雄娘子就已按耐不住,当场发难!
陆小凤的眉毛挑了一挑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人不对劲,怎么一提采花贼就起跳呢?
这黄老前辈到底在包庇什么人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瞧着黄鲁直,只见黄鲁直面露难色,那相貌平平之人已十分急躁。
乔茜不慌不忙,故意做出了一副十分惊奇的模样,有点夸张有点假,慢悠悠地道:“老前辈,你急什么嘛?我们不过说起了前些日子见的采花贼,同你又没什么关系对啦,前辈,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怎么对付的那采花贼?”
那雄娘子见乔茜语气挑衅,又见她面上那明显的夸张神色,更是确定她一定拿了那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自然是雄娘子的忏悔录了。
忏悔录、忏悔录,古今中外有许多人都写过忏悔录,这其实是一种十分有趣的文体,能从中看出许多许多来,有些人的忏悔是真的诚实,有些人却是带着一种回味似的洋洋自得。
至于雄娘子所书,是哪一种呢?这说不好,也不必去说,因为这东西如今不是《忏悔录》,而是《催命符》。
雄娘子的眼神已变了,急躁之中且带杀气,此人多年都生活在怕被人杀的环境之中,性情多疑,神经敏感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黄鲁直一瞧见他这样,立即上前来,拦住了雄娘子,只叹道:“小友,你果然已瞧见了那东西,知道了他的身份。”
乔茜道:“哼!”
黄鲁直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怅然道:“不错我这朋友,便是昔日的采花盗雄娘子”
此话一出,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惊诧,因为谁也没想到雄娘子还活在世上,也没有人想到这闻名江湖的诚实君子黄鲁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