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没了柔软,那刺客口中又竟是些污言秽语,萧瑾蘅听得心烦,眉心微蹙,抬手示意禁军用布条将他的嘴巴封堵起来。
“裴修,搜到什么了?”
萧瑾蘅此刻细瞧他的穿着打扮,越看越像有些小权柄的武官趁着休沐出来作威作福。
而后突然来了兴致,要来刺杀她一下。
可这想想就很是荒谬……
“回禀陛下,臣从贼人身上搜到一腰牌,是雍王府的,已经核验过了。”
呦!
萧瑾蘅眉头微挑,正了身形。
这下是将萧??也卷进来了。
那刺客听到‘雍王’二字,明显打了个激灵,接着便瘫跪在地上。
“让他说话。”
方一拿掉布条,那人便吼了起来;“不是雍王殿下!跟雍王殿下没关系!”
萧瑾蘅接过裴修呈上来的腰牌,看了几眼后便将其摔在御案上。
“叫……李奚是吧。啧,你怎么敢取这个字的?”萧瑾蘅不着痕迹地瞧了眼沉照溪,见她没什么表情,又悄悄执过她的手;“李贼呐,现在两种可能。第一种,你蠢,萧??也蠢。第二种,还是你蠢,被人当了棋子而不自知。”
李奚此时异常安静,显然需要些时间理解萧瑾蘅话中的意思。
萧瑾蘅也懒得搭理她,拿起朱笔在小札上写了些什么,而后将自己的私印盖在封泥上。
“裴修,你将这小札与那蠢货一齐送到雍王府上。你亲自去。”
“诺。”
裴修领命后,便领着禁军退下。
待左右宫娥也都退后,萧瑾蘅抬手将沉照溪拉到御座上。
“你要让四哥同你演一出戏?”
“嘿,沉姐姐怎么也叫上四哥了?”
沉照溪自觉方才说错,可脸上的肃容不减;“抱歉。可若是雍王殿下,演不好这场戏又如何?”
她本想问萧瑾蘅是否就这般放心萧??,可顾及着萧瑾蘅在长公主府时说的话,也只好委婉些。
“方才写那小札时你可全看了?”
“……嗯。”
“我将那李什么送到四哥府上,四哥不信他的兵会刺杀我,于明日早朝大闹,我一纸诏书收回他的兵符。只需做这些,不难;之后等鱼儿上钩便是。”
但愿幕后另有其人。
沉照溪沉思片刻,接着勾住萧瑾蘅的脖颈嫣然一笑。
萧瑾蘅见她这笑,心中总有些发毛。
“好,你定夺便是。妾让人去找医官,定要好好调理小陛下这手脚寒凉之症。”
萧瑾蘅怕医官说出什么重症惹沉照溪心急,连连摆手;“沉……姐姐,我真的没事的……”
“嗯,不、信。”
挽月
清晏元年,四月末。
史书记,于朝堂之上,雍王萧??数番顶撞圣意,后负气,与叁五亲卫奔赴封地。
玉子轻落,亭中一戴着帏帽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风过衣袂,灼灼其华。
本是副出尘绝世美卷,谁想她刚开口便破了景;“方才四哥抱着我哭,当真搂得叫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坐在她对面的沉照溪未发一言,落子之后才淡淡抬眸。
“若是现在还不回去,怕是早朝会赶不上。”
“罢了罢了,这些日子整日演戏,真叫戏瘾都被磨没了。”
于石桌下,萧瑾蘅扯了扯沉照溪的衣角,悄悄地将一只尾指长短的骨哨递给她。
有了李奚这个前车之鉴,就连裴修她也不敢尽信。
故而此次从密道出宫送别萧??,除去与他同去的寅、卯二人,召唤剩下二人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