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为宝地,据说可以保佑国祚绵长,历朝历代都没有外封的道理,尤其是近百年来更是把它当作次都。
可萧瑾蘅的皇爷爷,在她于襁褓只是就将金陵封给她了。
那时的记忆沉照溪已经不太能记得起来,不过现在想想……只怕当时刚成为太子的萧常忻心中定然惶恐,莫不是那个时候便对亲姐起了杀心。
而萧瑾蘅此去,定然不会是守陵这么简单,而是蛰伏。
“懂了,所以萧世檀只是为了做无谓的发泄,她……很快就能被放出去了?”
“是。”
一旁的辰有些坐不住了,面带兴奋地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一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寅、卯二人努力装作自然地摁住这个愈发激动的小妹,便连忙借口还要替萧瑾蘅收拾些东西,向沉照溪告了辞。
“你方才想说什么!姐问你想说什么?!”闪身到无人小巷深处,寅揪着辰的耳朵,面露不善。
辰也不甘示弱,反手扣住寅的手腕。
倒是先把她的毒先给解了啊!再晚些只怕是要哑了!
见她们又一次杠上,一旁的卯从寅身上一拂而过,顺出颗解药来。
“我想说什么?!”辰心底还是有些怕这几个姐姐的,缩了缩脖子躲远了些,嘴上却不肯示弱;“我说郡主在天牢吃好喝好,独霸一方,让沉姑娘放心。有错吗?!”
“你!”寅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憋了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未经人事的小丫头!”
辰当然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你经历过?”
走在前面的卯闻言脚步顿住,而后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寅。
“噗……”
她没忍住,抿唇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见到你便开心。”很快卯便止住了笑意,似乎方才的人不是她;“走吧,还要去找相爷呢。”
三人的身形微闪,很快便没了踪影。
此别经年
张勉自辞官以后,便也无处可去,萧世檀本就被萧瑾蘅的事情扰得无比心烦,索性便让他同萧瑾蘅一起去守陵了。
此举,倒也算是遂了萧瑾蘅的意。
她走的时候,是城门下钥后的一个时辰。
除去一纸圣旨,没有多少人在意。
此时天早黑了个透,隐于夜色的长安城墙压得萧瑾蘅喘不过气来。
只于长亭回望一眼,萧瑾蘅便不愿再次回头。
将角落那刻意被人藏起的半张绢帕系在鞍上,萧瑾蘅翻身上马,白袍很快隐于暗色中,徒留扬起的黄土。
【此去一别经年,望卿珍重再珍重。】
她用晚霜写下的字字情臻,被晨曦化开,于那人赶来之后。
来日方长。
一路纵马疾驰,总算是赶上了张勉的车架。
张勉见她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心头也不免有些细密的疼痛。
自己终究是没有照顾好她。
“爹?怎么了,这般看我?”
萧瑾蘅的马与车架并驱,见他这幅神情,下意识地便想着将马催得快些以做逃避。
“没什么。瑾蘅,再过几日便要到了,你且先行去先帝的陵墓那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其余的爹爹之前去的时候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
是了,之前萧常忻派张勉去巡视江南,不经没有受伤,他还办得很好。
只不过全都是为了萧瑾蘅。
昔日张勉觉得萧常忻会对萧瑾蘅下死手,便已经做好了后手,先且不论现在的荣华与否,保萧瑾蘅一世平安完全不成问题。
这张好牌,自然要在最佳的时机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