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萧瑾蘅。
此刻已经冰凉的念珠被一颗颗捡起,捧在掌心;寒意顺其一点点弥漫,冻彻心扉。
眼角滑出的泪是擦不尽的,沉照溪索性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任由其流淌。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得做些什么……
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沉照溪向来有自己的傲骨的,如今却被锉成齑粉任风一吹便四散,这又该叫她如何自处。
叩门的声音将沉照溪狠狠一吓,她将整个人蜷进被子,索性装睡。
门叩叩停停,似乎认定沉照溪在屋内并且醒着。
“沉……沉姐姐?沉姐姐?郡主她有话带给您的……”
苹儿此刻也是忐忑,若不是萧瑾蘅下了死命令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沉照溪说出来,她定早就憋不住说了。
方才见沉照溪那般跌跌撞撞的模样,若是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便糟糕了。
“进来。”
“沉……沉姐姐……”
苹儿见着床上缩成的一团,‘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
“郡主之前便对奴吩咐过,她若遇到什么不测,还望您保重静待,她自有办法。”
自有办法?
沉照溪被气得哭了又笑,萧瑾蘅这办法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还说了什么?”
“还……还说……”萧瑾蘅给的命令太奇怪了些,眼前的人又有些怒气,苹儿再三踌躇还是开口;“您……您若是……若是太闲了,便帮忙抄下《地藏菩萨本愿经》。”
“说完了?”
“说完了……”
“出去。”
方一将门掩上,苹儿便听到屋内传来有些发闷的哭声,还有拳头击打在木制物件上的声音。
拖着灌了铅的脚走了两三步,苹儿走到檐口下蹲着;阳光暖暖地洒在脸上,背上却流转着寒意。
怎么不难过啊,虽然她们这种人早该死了。
苹儿虽年纪尚小,却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她的清荷姐姐一直逼着自己成为长公主的模样,到头来连却连自己都丢了。
怎么能不难过啊……
得偿所愿
屈正煊说的不错,昭告天下的是萧常忻于猎苑暴毙,以萧世檀为首扶灵柩即刻返程。
对外,丝毫没提什么关于萧瑾蘅的事情。
萧常忻未曾写过什么遗诏,即使目前萧世檀大权在握,不过以他的性子,若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贸然做出些什么的。
他若是贸然取了萧瑾蘅的性命,终归还是有好些人看在长公主的恩情上对萧世檀不满的。
往后,萧世檀多少还需要这些人助他完成大业。
离长安又近了些,城墙上的王旗在缭绕的雾气中时隐时现,屏息静听,甚至都能听到它们飘散的呼啸。
萧世檀看着面前这个如老僧入定般许多日一言不发的人,眼底有一丝嫉妒快速掠过。
萧常忻即位之初尚有长公主管着,还算励精图治,可到如今早就坐吃山空;萧世檀之后即位处理烂摊子都要许久,若失了翼助不知要多伤多少脑筋。
而萧瑾蘅呢,犯了错失也有个为相的爹与很多重臣私下求情。
这些事情,萧瑾蘅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凭什么,萧瑾蘅这个废物总是比他幸运?
明明他萧世檀才是最适合坐上那个位子的。
不过没事,很快萧瑾蘅就要出局了。
“哼!萧瑾蘅,让本宫一直瞧着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晦气,想是照溪看见了也会觉得嫌恶的。”
对于萧世檀挑衅般的奚落,萧瑾蘅充耳不闻,没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