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的力气本就大,他这一拍,桌子都震了三震,萧瑾蘅正画着的这副山水图,也彻底算是被毁了。
“啧”萧瑾蘅看着画上的一大团墨迹,脸色不善;“咱们跟他们翻脸,能有多少胜算。”
“呃,如果禁军不参与,只跟顾泉那狗东西的话,他手下的兵跟老子的没得比。就是这狗东西的武功,不知道精进到哪一步了……”
提到顾泉,一向闷不做声的清荷竟开口接道:“郡主,顾泉交给奴。”
萧瑾蘅垂下眼睫,沉默良久;昔日长公主遭到围攻,便是那顾泉领头的。这些年那群人纷纷暴毙,江湖与朝廷统一默认的是他们被仇家截杀;可萧瑾蘅知道,这些多半是清荷做的。
清荷把这些人都杀了,那她呢?
她又该靠什么活着?
“郡主!”见萧瑾蘅缄默不语,清荷便再度开口;“您知道的”
“好,到时候万万注意安全。”萧瑾蘅深知这是清荷的执念,她只能答应的;“四哥,禁军的事情先不用管。也许到时候,你可能要受些苦”
“嗨呀,没事没事,那我先走!”
“郡主……”清荷一反常态,倒是话多了不少;“谢谢您。”
萧瑾蘅轻笑着摇了摇头,取来一只干净的茶盏替清荷倒上。
“她最喜欢喝的。”
凭心而论,萧瑾蘅应当谢谢清荷才是。
谢谢她,护了自己这么些年。
至于沉照溪……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至少她能平安。
只是手下那已经毁了的山水画,不知何时又绽放出几朵晕开的墨梅。
风亦不止
距萧瑾蘅的生辰只剩下十日不到,沉照溪必须在那之前到达沉府。
好在带队的禁军尚且算好说话,一路疾驰缩短了近半从猎苑到雍城的时日,同意让沉照溪在城中休息一个晚上。
“苹儿……你且过来。”为防隔墙有耳,沉照溪招招手将苹儿唤到自己身侧;“萧瑾蘅她在那布怡红院的暗子,你可知道?”
苹儿先是摇头,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重重地点着头。
“奴不认识,不过之前清荷姐姐教过奴万不得已时与其他人该如何联系;奴可以去试试。”
“恩,好。”沉照溪从怀中掏出一方被折得整整齐齐的素帕,而后递给苹儿;“请让她们,把这个给郡主。想是我此番回到长安,也是遇不到什么险境了,便请她们留在郡主左右。”
“诺。”
帕子随风散开,上面有些歪扭地写着‘禁军’二字;字迹淡红还有些晕开,细看下来不难发现这是沉照溪平时用的口脂的颜色。
约是赶路之际匆忙写下的。
萧瑾蘅将其紧紧攥在手中,又望着殿下褪去浮夸与张扬安静伏拜着的五人,眼圈又泛起酸涩。
“好了好了,她既让你们过来,你们便去帮清荷吧。”
负手走出殿门,月色正好,夜幕将白日蛮横的风扼住,轻拂着那帕子,吹来几丝长安的暖香。
到沉府时已经是后半夜,府上众人俨然已经早早歇下,可路过沉之舟书房时,却见着其中摇曳的点点烛火。
沉照溪屏息,里边的声音却不是沉之舟的。
“她虽没韫儿那般心软,可到底是心有抗拒呐!”
屋内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一时沉照溪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
“是,夫子。到时候只怕……还需得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
此番倒是沉之舟的声音了。
沉照溪满腹疑问,准备继续听下去时,苹儿却走近小声提醒道:“卫?咚凳撬婧缶偷侥?房前,务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