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默默闭目养神;的确,方才瞧萧常忻那身子肯定是不能骑马到猎苑的,过了这么些年,祖制也只是前人会严格遵守的东西了。
那萧瑾蘅呢?
路途遥远,越往北走还会有风沙,萧瑾蘅前些日子不仅受了伤,还被圈禁;身子能受得住吗?
“小照溪,”萧世檀幽幽开口;“方才本宫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炙热的视线落在沉照溪的身上,灼得她浑身不自在。
“...不知道。”
沉照溪没有说谎或是搪塞,她的确是没有答案。
萧瑾蘅之前十七年的人生她大多是从传言中听来,与这寥寥数月的相处割裂极了。也许她是个贪生怕死,只爱享乐的人,也许不是......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可沉照溪总感觉她很陌生。
她有千面,每一面多少会有她最真实的影子,沉照溪看过她大多数的模样,可终归不知该怎么拼出完整的她。
沉照溪撩开身侧的车帘,看着前边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队伍里大多是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的刺眼光芒,她看得眼都有些酸了,可依然没有找到那抹肆意的红。
“没找到吧?”萧世檀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这前边城池之间隔得甚远,今夜想是要歇在野外;她大概是同四弟去前边开路,又或者是去跑马了。”
被戳穿心思的沉照溪缄默不语,萧世檀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便倚在身侧的锦枕上,似是要小憩。
“别怪本宫没早说啊,这么远的路看书是会晕的。”
刚摊开的书卷又被合上,百无聊赖的沉照溪又闭上眼睛,脑中却回想着那日萧瑾蘅被罚跪在长公主画像前,受惩时颂着的梵音。
明明只听过一遍,一字一句却是那般清晰,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