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频频去各地的寺庙中,出手毫不吝啬,似乎这样就能摆脱心中的不安。
我却直接将人绑到寺中,继续着自己的报复。
“郡主殿下,您的火候还不够,您可以拜它们;它们的确是个好伪装,藏纳野心的好工具。”我取下萧瑾蘅手上的珠串,将其缠在剑柄上;“只是出了利用以外,莫要在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您只能信自己,它们不值得。”
我将剑塞入萧瑾蘅手中,而后握住她的;“这是佛堂,总该特别些,还是一剑封喉吧。”
这回,萧瑾蘅没有干呕。
我想她是把话听进去了。
后来,萧瑾蘅说自己有事,便一个人先行回了长安。
人已经被我杀得差不多,我也踏上了去找萧时秋他娘的路。
说来,萧常忻利用她,就同当年要利用托娅身后的部族一样。
可她动了师姐,只要我活着,她就得死。
她的身后有江湖帮派,我敢去,实则已经做好了不死不休的打算。
只是我没想到,我见到她时,她便已经被铁索绑着,不止地以头抢地,应该是在寻死。
“你?……”
我没急着杀她,反倒颇为好奇。
“萧时秋!!!!!萧时秋!!!!!”
她却状似疯魔,又哭又笑。
这副模样不像是挂念萧时秋,倒像是被他害了。
无所谓。
我抬剑,给了她一个痛快。
这辉煌下腐烂的宫城,子杀母也不足为奇。
萧瑾蘅……
我突然想到萧瑾蘅与师姐越来越像的脸。
也许满身罪孽的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执念只有她了。
放肆些,我想她能称帝。
番外:断简残其八
我做不到将那些孩子尽数带回长安,只选了几个与萧瑾蘅相熟的;至于剩下的那些,她们也有了一技之长,已经不会再像初见时那般任人欺辱了。
若真有一日,萧瑾蘅会成为阶下囚;不论在何处,总有人会去救她。
我满是私心,万万比不上师姐,可我是真的尽力了。
再回到长安时已是深秋,我将苹儿她们在郡主府安顿好后,便匆匆去寻萧瑾蘅。
府中没有她的身影,问了马房才知道,萧瑾蘅已经去城外的佛寺中已经住了有月余。
赶到寺中时,萧瑾蘅正跪在佛像前,手边摆着副因为岁月蹉跎留下不少痕迹的石质棋盘。
“郡主。”
我跪在萧瑾蘅的身后,悄悄打量着她。
几年未见,她的确改变了许多;尤其像现在低眉拈棋,真的好像师姐。
“回来了?正好,马上要变天了。”
“嗯?”
萧瑾蘅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与她对弈。
“他容不下与自己抢风头的儿子,沉家同他走得近,自然也得栽。”
我拈棋,落子。
“也只会是一时,奴在路上听到的,他近些年可是荒唐得很。若他没有彻底糊涂,不会将那位子给别人的。”
“无所谓,就像你说的,就以本宫往昔做过的种种恶事,结局怕是离不了‘凄惨’二字。况且能折磨那沉照溪也是好的,这些年看她才名在外,真是不爽。”
“嗯……您随意。”
虽然嘴上这般说了,可我不会让萧瑾蘅如愿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师姐,留我独自面对往后的一切。不让她的孩子如愿,是我很幼稚的报复。
但是师姐再也责备不了我了。
“这回在外面除了把脏东西清理掉,还有什么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