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如同被人揪住,让人喘不过气。

余光见这人仍打量着她,她敛下心绪,不动声色道:“你是何人,可有解此毒的药?”

那人笑笑:“解毒难,缓解倒是容易。”

说着就伸手抱起冷得蜷缩成一团的她。

“姐姐别挣扎了,总归要成为我的人。”

林纾禾一怔:“你是南疆的王上?”

怎会如此年轻?

楚远珩嬉笑一声:“不是,但姐姐可以助我成为王上。”

“我凭何助你?”

他眉眼舒展开来,大言不惭道:“因为我可以帮你拿到先皇玉玺啊。”

自先皇逝,南北分裂两国,南疆拿到了先皇的玉玺,造势传言得玉玺者便是得先皇正统,这亦是宋承熙让她和亲的目的。

闻言林纾禾差点跳起来,出师未捷先暴露。

她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你在梦里说的,说什么将玉玺给他,一拍两散,我说行,你反倒咬了我一口。”

“喏,牙印还在呢。”

他扒开衣服给她看。

林纾禾脸红一阵白一阵,抬脚将他踹下了床。

楚远珩不恼,重新爬上来,“说正经的,这买卖做不做?”

她本来便要嫁给王上,以后会常伴王上左右,他定是看中这一点,才杀了和亲队伍,提前将她截下。

这人性子狠,难保不会在这杀她。

于是她应声:“做。”

先假意逢迎,待见了王上再做打算。

楚远珩笑意更深了。

“好,我要你杀了王上。”

林纾禾顿时瞠目。

恰逢此时,门外婢女敲门,“少君,王上醒了,要见娘娘。”

他塞给她一瓶药,嘱咐下在茶水里,一直到将她推出门,林纾禾僵硬的脸才扯出体面的表情。

她捏紧药瓶,手心都沁出了汗。

拐过几道弯,跟着婢女走近君心殿。

还未踏进门,却被太监的拂尘拦下。

“慢着。”

婢女们纷纷行礼。

太监眯着眼打量林纾禾,“她就是北朝和亲的?”

“是,公公。”

“先搜身…”太监尖细的声音低缓,“脱干净了搜。”

林纾禾心下一凛。

这里的规矩少君不可能不知道,而少君…是想害死她。

几乎同一时间,侍卫抬着什么从君心殿出来,她余光一扫,不免打了个寒战,那是一具少女尸体。

南疆,远比京城可怖。

5

南疆的王如其名,嗜杀残暴,草芥人命。

婢女婆子将林纾禾拉进侧殿,将她衣服一件件扒掉。

林纾禾忍住想跑的冲动。

不出片刻,她们用被子裹住她,出来对总管太监摇了摇头。

林纾禾垂眸欲泣,眼神下却一片冰冷。

少君不信她,她又岂能信他?方才路过池塘,就随手扔了药瓶。

眼下更重要的,是怎么应付这个凶神恶煞的王上。

王上年近花甲,眼神却精明,细细将她盘问了个底,当她说起自己是北朝郡主,王上差点将她看穿。

后半夜才熄灭灯火,王上满带酒气的唇缠上她的脖颈,她竭力才抑制住浑身的颤抖。

王上是虎,少君是狼,莫说骗走玉玺,她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