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上收回了手, 沉吟着慢慢道:“大概月份还浅,脉象也不太明显,不过也十之八/九了。”
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 此刻得到了这答案,苏倾还是脑中空白了好几瞬。
大夫观她神色,好心建议道:“这头三月份是最为紧要的,切忌过于操劳。所以还是建议您在府上好生休养,仔细养胎。”
苏倾的手无意识的覆上了腹部。
这里,竟有了生命。
明明,是不该有的。
她思绪一片混乱。
一瞬间冲上心头的,有惊,有惧,有怯,有悲,还有茫然,有忧闷,有恐慌……却没有欢喜。亦没有怨恨。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艰难的蠕动了下唇:“不知,可否开副……”话说到这,她却不知为何竟心如刀锉,后面的话竟无法再吐出半字。
大夫惊了一跳,下意识忙抬眼望医馆门外小心扫了扫,待见了那些候着的府兵们正狐疑的往里探头探脑,便忙收回了眼。
她这未尽之意,其实他如何猜不到?却又哪里敢接茬,只能故作糊涂的支吾道:“日子浅,或许诊错了也有可能。若你不放心,待再过个些时日,不妨再找人过府瞧上一瞧。”
这会功夫,苏倾已经平复下来。
“罢了。”苏倾给了诊费,就起了身。
且容她再仔细想过再说吧。
恰在此刻,只听轰天巨响,医馆的半扇门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