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慌慌张张地走下床,找出刚刚揉成一团的照片 ,递给邱言至看:“个。”
邱言至愣了一下,红着眼睛看着贺洲说:“是我以为你死了之后,特地让画师照着费思浩画的照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秦贺?”
“画……画的?”
邱言至抹了把眼泪,低头拿起手机,就去找曾经截下来的过程图,和画师的聊天记录,然后扔给了贺洲。
贺洲看完之后,讪讪地把手机递给邱言至:“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他嘴里说着对不起,可眉目唇角之间全扬着笑意。
他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邱言至的嘴巴和眼睛,一遍接着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
邱言至把脸撇到一边,愤愤地说:“滚,别亲我,可是秦贺的嘴。”
贺洲又亲了亲他的嘴巴。
“你喜欢我,吻你的人就是我。”
邱言至的十指插进贺洲的头发里,忽然觉得荒谬又可笑,他哑着嗓子问:“……贺洲,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原以为我和你都已经两情相悦,有灵犀了……原来,你连我喜欢你都不相信吗?”
贺洲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邱言至,你骗了我那么多次。”
邱言至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贺洲的眼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骗了他那么多次。
是。
邱言至想起来了。
他骗了贺洲那么……那么多次。
他和贺洲,从相遇相识到相爱,都充斥了谎言。
贺洲戳破了他不知多少次谎言。
他每一次撒谎对贺洲都是一次伤害,而种伤害累计起来,在他和贺洲之间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就像狼来了那个故事里的孩子一样。
他向贺洲撒了太多自己爱他的谎言,以至于后来,贺洲已经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他。
他胸口阵阵发疼,发紧,像是又有一根倒钩的尖刺,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他的脏。
邱言至自知自己从小都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