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了外套扣子,撑着腰站在索道尽头环顾群山,心都要急得多出一窍来,忍不住喊了一声,阿秀!

第4章

文秀的头越来越重,幻听也严重起来,仿佛一直听见宋仕章在叫他。一直到爬上了峰顶一块岩石,冷冽的山风吹来,他才清醒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洁看得失神,突然掂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

文秀吓了一跳,扭头看她,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正当李洁以为他会吻下来的时候,文秀把她扑倒了。

一条翠绿的小蛇尾巴吊在树上,差一点就垂到李洁脖子上了。

两个人屏息不敢动,文秀四下看有没有棍子可以把那东西支开,可还没等到他找到,他就听见了李洁的尖叫。

那东西在她手腕上留了个牙印,溜进了草丛。

李洁的情绪一下子被恐惧笼罩,那是毒蛇的牙印,她慌得立刻就哭了。

文秀的反应跟在医院抢救病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迅速解了她的发带扎住近端手臂,抓着她的手腕吸毒,一边说:“冷静一点,竹叶青不是剧毒蛇,没事的。”

李洁哇哇哭,说:“我不要死。”

文秀安慰她:“看着我的眼睛,你是好女孩,你是个医生,你会自救!冷静一点。”

李洁在他的眼神里慢慢安静下来,咬牙忍住了伤口的剧痛。

文秀头昏的坚持不住,眼一花便栽倒了,失去意识之前,他仍然听见宋仕章的呼唤声。

宋仕章亲手从那些人手里接过昏迷的文秀,一旁的救护车早已等待多时。

他在医院陪着,他们说文秀被一种毒性很大的蚊子咬了,这是他发烧的原因,不是因为感冒。

宋仕章守了一天,文秀才醒过来,叫了他一声宋叔叔。那是很久很久的称呼了,文秀给他写信,开头总是,亲爱的宋叔叔,你好。

宋仕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会让他想起第一次强上他的情形,他不会因此内疚,可文秀这么叫,总像是在扇他耳光。

文秀渐渐更清醒,支起身体问:“你怎么在这里?跟我一块儿那个女孩呢,她怎么样了?”

宋仕章更不高兴了,费了老大劲救他,先想起来关心别人。本来他没想起来追究,可现在他真要问一问了:“她是谁?”

“我带的实习生。”

“真的?”

“嗯。”

“你这做老师的真有威信,你昏倒了,她哭得跟个寡妇似的。”

文秀听得出来宋仕章的怒气,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宋仕章咳嗽了一声,说:“我早上刚回来,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

文秀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觉得很安心,躺平了,眯上眼睛睡觉。

李洁没什么大问题,打了针,手臂的伤口也包扎了,她回了家就让保姆煮一锅鲍鱼粥,急急要去给文秀送饭。

她的父母看出了异样,平时李洁经常提起这位温文尔雅的文主任,救了她两次了,理当全家去看望,若真是人品好,也不反对交往。

文秀只会跟家属技巧性的谈话,不会跟人熟络感情,李洁一家子来看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洁体贴的帮他把粥跟水果摆好,又把勺子递给他。

文秀道了些,让李洁早点回去休息,他有点吃不消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了。

李洁的父亲在市委任职,身上有很重的官派作风,他跟妻子的热情相对文秀的冷淡来说显得尴尬,多少有些不快,便带着女儿很快的告辞。

文秀没有下床相送,倒不是他下不了床,而是他没这意识。

路上李洁兴奋的问父母如何,李父说,这个人傲得很,书卷气浓,这么清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