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怯懦又不争气。

宋和筠穿着米白色的大衣,握住小男孩的手温柔地笑着,打开了院门。

沈薄意迷恋地看着她的背影,内心却感到疑惑。

那小男孩约摸三四岁的模样,是宋和筠的孩子吗?

沈薄意的内心钝钝的疼,他想冲上去质问却没有资格。

不一会人,一个东方面孔的男人也打开院门进了小楼,男人礼貌地叩门,待到门打开一把将飞奔的小孩抱入怀中,温柔的笑。

沈薄意如坠冰窟,大脑好像宕机。

那是阿筠的丈夫么?

沈薄意神色痛苦,脑子快被一双大手寸寸掰裂。

李骁抱着怀中活奔乱跳的小禾,面露温柔,将孩子放在沙发上。

“妈妈呢?”他问。

“妈妈在厨房呢。”小禾坐起身,又要往李骁身上跳。

李骁打开厨房门,宋和筠正系着围裙切牛排。

听到声响,回过头淡淡地笑。

“我来吧。”李骁洗过手就要拿过宋和筠手上的刀。

宋和筠无奈,手上的刀还是被拿走。

她看着低头切肉的李骁,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头发上,显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宋和筠回想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那时,她带着浑身的伤痛和满心的戒备来到F国,像一只被拔了刺的刺猬,警惕任何人的靠近,害怕被再一次伤害。

可李骁像是初春的阳光,在最开始的告白被拒绝后,他便一直默默陪着她。

前些年,宋和筠的身子很差,被抽了骨髓,面色整日的苍白。

姨妈断了两年,炎炎夏日也不觉得炎热。

每当换季,她便被各种流行病传染,这个病好了便得下一个病,下一个病好了新一轮的传染病又来了。

F国气温较低,到了房间里她还得拿着毛毯披在身上。

身上本就不多的钱财被迅速耗完,即使宋和筠进入机构工作,可十天半个月的请假也令她的工资急速下降。

李骁就在这个时候,能有机会陪在宋和筠身边。

每每被叫离开,李骁也不讲话,默默的去住院处缴费,结束之后又死皮赖脸坐在病房里。

一来二去,宋和筠也生不出拒绝的话。

一日三餐全由李骁供应,每餐都做得与上一餐不重样,他坚信食补大法。

宋和败落虚弱消瘦的身子奇迹地被他养了起来,并且还有变胖的趋势。

又过了一年,宋和筠的身子已经慢慢好了,壁炉内也不用整日的生火。

宋和筠捡到一个小孩,一个小男孩。

刚刚出生几个月的样子,一头金发,是个纯种的外国小孩。

小镇上没有儿童之家,也没有福利机构。

宋和筠在警局报过案,但却再也没了消息。

就这样,宋和筠内心不忍的收养了这个外国小孩。

可一向对宋和筠唯命是从的李骁对这件事却意外的反对。

“筠筠,你不能收养他,你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养一个孩子真的很费劲。”

宋和筠红着眼睛道,“我就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如果不是院长妈妈收养我,此刻我还不知道要死在哪个角落里。我要收养他!”

李骁见劝说无效,无奈地叹气。

一个夜深人静的半夜,宋和筠被渴醒,她睁着困顿的眼睛倒水。

路过客房,昏暗的灯光下。

李骁拿着毛巾轻柔地为孩子更换纸尿裤。

自打那天后,宋和筠对李骁就有了不一样的态度。

她经历过沈薄意全心的爱恋,也经历过沈薄意那样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