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是在想季函斯,却又不愿意承认是季函斯。
尤曼宵在教室里待到近十点,楼里的保安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她,忙把她赶了出去说是要锁楼了,她这才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三教。
从湖边绕到南门,尤曼宵摸了摸书包兜,摸到书包侧边口袋里冰冰凉的金属,庆幸自己带了钥匙。
和舍友说自己回家里再住一天,钥匙在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尤曼宵把书包背好顺了顺头发,俯身捡了起来,在灯光中辨认着手里的钥匙。
篮球声音从另一侧的小路传过来,尤曼宵站在交叉路口抬起头,仿佛是冲破了夜色,季函斯穿着半湿的白色T恤走了过来。
三一<受骗(Lucinia)|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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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受骗(Lucinia)|PO18臉紅心跳三一
在南门不远处的交叉路口,从三教过来的石板路和从宿舍区来的小径在湖边树丛的地方交汇,年久的路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正好投在尤曼宵眼前的地面上。
十点多的学校里已经称得上是寂静,尤曼宵在这静谧之中可以听见在夜风拂浪的微小水声中的自己的心跳,似乎和不远处越来越近的篮球声音同一个节拍。
季函斯从高树的阴影中走出来,汗湿的白T恤贴在他的身上,贴合出他运动过后偾张的肌肉线条,他手里的篮球一下下砸在路面上,圆形的影子不断地扩张,又渐渐缩回到他手掌大小。
季函斯今天没有戴眼镜,漂亮的眼睛淹没在微弱灯光掩下的阴影中,只剩下他挺直的鼻梁被光包裹住,他似乎才刚打完篮球,微张着嘴呼吸沉重,尤曼宵看了看忙别过脸去。
她没有办法不把季函斯现在的样子和某些时刻对比起来。
尤曼宵静心收了钥匙,把原本别在耳后的头发放下来,继续朝校外走着。
她没有再去回头看季函斯,但篮球声音不远不近地一直跟在她身后,偶尔在球声间隙中中可以听见他粗沉的呼吸,带着运动过后的余韵。
学校南门口是为数不多几个没有小摊贩聚集的校门,门口保卫厅不远处就是略是狭窄的长路,路灯在梧桐的映衬下显得更为低矮,正在夜色中悠悠散出橘黄色的光晕,又在暗色中相触后消弭。
尤曼宵抓紧了背包带走在一团一团路灯投下的光里,身后的篮球声音似乎随着脚下的光圈明暗忽起忽弱,一侧是学校的高墙,前路在高树掩映中只有路灯的光一路铺展过去,没有行人,只有他们的长短两个影子。
篮球砸在柏油马路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尤曼宵被吓得脚步顿了一下,头顶叶子哗啦掉了一小片,她便生生停了下来。
身后的篮球声又响了两下,地面上的黑影向前弹起和手影融在一起,球声便真的停歇了。
“怎么不走了?”季函斯的声音低低的,细听来和往常无异,尤曼宵闷着没有回答,整理了下背包带子继续朝前走去。
她朝前走了一段路没听见篮球的砰砰声音,不知道季函斯是不再跟着她了,还是把球拿在手里。
尤曼宵低头看了眼路上的影子,只剩她一个人的被头顶的灯光压缩成一小团,她忍不住回头看过去,在离她约摸十米开外,是季函斯拿着篮球的背影,他被汗湿的白T恤贴在他背上显出他削薄的肩胛,短的头发发尾也湿了,他甩了甩头,刘海轻轻翻飞又重新盖回他的额上,季函斯略一撇头回过来对上尤曼宵的眼睛,深深看了眼又回过头去朝反方向离去。
他好像走得很远很快,从眼眶里溢出的泪水让尤曼宵难以抑制,它们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仿佛并不是从她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