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以令人静心凝神,也算不得怪癖。
在房梁上看了一会儿,元行的情绪似乎慢慢稳定下来。即便眉心仍然皱得死紧,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好似习字是个能带给他勇气的仪式。
甩甩尾巴,观察着元行的我拿爪子托住自己下巴,直到这时才将将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明显探听不着甚么内幕。
于是良好的作息时间是必要的,日头偏西,班师回朝的时间貌似到了。
而就在我准备悄悄溜出去的此时,元行恰好写完一页。他并不打算再练下去的样子,站起来,从柜中抽出一圈竹简,慢慢展摊开在桌上,站在灯下低下头,用拇指轻轻磨蹭了下里面卷着的几页保存完好却泛黄,四角起了毛边的宣纸。
我用尾巴卷着房梁垂下段身子去看……真是服了,不是秘籍不是藏宝图,它竟、竟然还是一份手工誊抄的??族义务教育课本。
于是我默默无语爬窗遁走。
朝九晚五按时下班的间谍我,回到自己庭院里,请仆从小弟问厨房要了两个小炒一壶酒,在一棵叶子红得很是绚烂的树下享用晚餐。
心里有事导致这顿自己一人的晚饭拖得时间长了些,当天上星星开始闪烁的时候,当我甚为风雅想要举杯邀月下的时候,有人一脚踹飞我的院门。
我无语望着被周身澎湃的妖气激荡得长发乱舞的足訾姐姐。
她在硕大的满月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这是,代表月亮消灭我?
“你回来这么早作甚么?!”足訾指啊指了半天终于暴喝道,“白活了这么多年,连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都不知道了啊――!”
我无辜且无奈的放下酒杯,随时预备着捂住耳朵,然后问:“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足訾将一张纸条隔空平平送到我眼前,“盯着??族的手下送来的急报,自己看看。说到底这是你的事。”
我展开纸条扫了一眼。而后手指一僵,薄薄的一张纸随风与落叶飘到了一起。
说不上甚么心情。
根据手下搜集、足訾姐姐亲自上报的这份情报,在我吃晚饭的功夫里,族长大人为了保住??族幼小的一代,紧急召开妖民代表大会,提议将当年参与诱捕李墨和我的相关人士主动上交给玄狐阿姨任其处罚。
相关人士除了当年的最高计划责任人族长大人本人,没办法推托的具体执行人,又爆料出一名将村族内部消息透露给幽??的关键性人物――你没有猜错,最关键的这位靠出卖本族情报上位的,就是传说中的元行哥哥。
会后不久,元行带领不想坐以待毙的相关妖怪发动政变围攻族长大人,上任族长大人不幸殒身,??族大乱。反对元行又没能力反抗的族内无辜百姓四散奔逃,玄狐阿姨现身,元行率叛军追逐百姓与其巧遇,于是正面遭遇战情势形成。
“打算怎么办?”我起身整理自己的衣冠,平静道:“这剧本不错,既然早已预备好了我的戏份,那我也没道理错过不是。”
他们在那边勾心斗角打得火热,我这作壁上观的却觉得心中泛凉。
当一天中第二次我出现在??族村外,还好这里的战斗还未结束――因为对玄狐阿姨实力的忌惮,我原本在心中做好了见到一地尸骸的准备。
但现实是元行还在率领着他的族胞抵挡。
在回忆搜索一下,我没见过元行与人动手。
相遇之处他压根没试图抵抗便束手就擒了,相处过一段时间我又因为教导邻居两只小蜘蛛的关系顺带发现他不是什么灵慧之人。
可是就在眼下,事实告诉我,我在识人方面可能存在着缺陷,总是很惊奇的发现人人都有我不能意料的另外一面。
一只妖怪的攻击力,大概要从法术和武技两大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