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啊,小虹~不要害羞嘛……虽然你害羞一样那么可爱!”小狐狸举起爪子做西子捧心状。元虹扑上去揍他。

我叹口气,抵着下巴看一只鸡和一只狐狸挠做一团,恍惚有种自己已经成为野生动物驯养员的错觉。

虽然李墨明显对元虹有些特别的意思,但他和我处得也不错。偶尔元虹会被他阿爹之类的长辈叫走,说是特别教导些东西,我就会去找他聊天。

他说自己出生在北海内的幽都山,是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我问他有没有听说过人类,他想了许久,模糊地说:“没听说……也许不在我们这一界?”

我恍然。

当李墨终于达到提到豆腐都要吐的境界时,我们开始在外面生活野炊。元虹在我们三个里手艺最棒,他做出来的东西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时常觉得只有吃他做的饭,才会有极舒服的餍足感觉。

第三年春天,我和元虹下学时商量出去捉鱼野餐时,被同窗们听到了。小孩爱热闹,一群人吵着要一起去。于是私人聚会变成了班集体春游。可怜的,在一定程度上见不光的李墨朋友,也因此丧失了野餐的席位。

同门们一个个兴致都颇高,甚至摩拳擦掌商量着要去厨房偷些酒喝喝。

当然,这种被抓到就没好的事,是不会有人主动请缨去做的。于是大家折了草杆抽签,谁抽到长签谁就得晚上潜入厨房重地去偷酒。

我不幸中奖,要和另一位同门去偷那根本没兴趣入口的低度粗加工浊酒。

当时我虽然不至于沮丧,但多少觉着自己运势不强。可这世间之事,常常如老子所说般,乃是福兮祸之伏,祸兮福之所倚。

如不是当年抽到那只未被人折断过的长签,我的命运估计不会像现在这般,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那天晚上去厨房偷酒,同窗那位仁兄碰碎了一只碗,惊动了村里巡夜的护卫。我们两个分两路逃窜,独独我倒霉的被循声而来的护卫包抄堵截了。

怀里抱着两坛酒,我躲在偏院围墙的阴影里,使个法术让酒坛变质不会轻易损坏,想将它轻轻抛过围墙丢在外面草地里。

谁知酒坛抛上围墙时,竟然撞到什么无形的阻碍,反弹回来。我扑上去抱住一个,另一个却落入了另一个人怀中。

我凝神一瞧,抱着酒坛那人穿的正是守夜护卫的统一黑色劲装。本以为东窗事发,我倒也不至十分担心,早早做好俯首乖乖认错的良好态度――毕竟我非??族中人,他们也不好真罚我什么。哪料到那人抱着酒坛做了个让我跟上的手势,贴着墙根的暗影带着我往更僻静处走去。

我疑惑地打量这护卫的身形,才发现他也是一位少年,便猜测这是哪位刚刚离开学堂的前同窗。但也十足警惕的将自己怀里仅剩的酒坛变回原样,手中暗暗捏住防身的符咒,准备好随时抵御攻击、发出求救信号。

这才跟着他走过去。

那护卫带我走了不几步,便俯下身拨开一丛杂草,抽动杂草后掩映着的墙面上活动的青砖。我眼看着他撤掉青砖,清理出一个连稚子也难以通过的小洞,大小恰好可以将酒坛推出去。他将自己怀里酒坛推出墙外后,我把自己捧着那坛也交给他,看他一样轻轻推出去,再照原样封好墙上的洞。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时,黑衣护卫方拉着我走到灯光照亮的地方,大声朝来人说:“师兄,我找到从厨房跑出来的小孩了。”果然是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公鸭嗓。

另一个稍年长的护卫跑过来问:“这就是那个偷酒的小孩儿?”

抓着我的那个少年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上去说:“不,他身上只有些点心。”

后来那个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那你捉他干甚么?去去,快放回去,别净给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