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相柳躲闪不及,这狠狠一箭便射入他一颗巨大的脑袋。一时众妖皆惊,四周针落有声。
打破彻底寂静的是嘭一声巨响。那颗被击中的头颅仿佛化作了灰尘,慢慢随风化作粉末消失在虚空里。
等这雷霆般一箭的光芒默去,足訾犹擎着长弓,松柏一般挺立着。任由夹杂着飞灰的风撩起她的衣角发梢,无动于衷且无怖无畏地就那样望着,因反应过来而暴怒嘶吼状似癫狂的相柳。
这厮果然深谙耍帅之道。
我轻轻咳嗽一声,同样光鲜干净的慢慢站直。渊停岳峙状缓缓甩掉漆黑刀鞘,亮出一米多长煞气冲天的雪亮刀锋,反手拖于地上。
并且暗自踩了一脚足訾。
这姐姐此时方知收敛,退后半步将我让了出来。错身时偷偷埋怨道,“作甚么还是乱丢东西!”
呃?
……这不是习惯了么。
第24章 劝君莫装B,装B遭雷劈(2)
不亲自站到相柳老大面前,就无法深刻了解他那壮硕的大身板儿可以给人带来多大的压迫感。错身而过时与足訾谈笑一句之后,不着调如我也不由自主凝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对敌。
咆哮过了的相柳大人,如同见了红布的公牛、脱了缰的野狗、失控的压路机般轰隆隆朝我方冲了过来。
俯身前冲,足尖点地横刀向上跃起,挡下相柳暴怒下的一击。
那巨大的冲击力迫得我与相柳各自震后――九头蛇也就是往后移了移窝,我却是落地后足尖点再后跃,如是再三,差点退回到足訾身边。
第四次落地还是将刀尖反转撑地,单膝跪地,这才勉强止住力道。
足訾这时已将长弓重新负在身后,抽出长剑,却并不是攻向相柳,只是高高扬起以鞘相击,唤出埋伏的手下,回身为我拦下那些反应过来后正在收拢阵脚的相柳手下和要冲过来的岩朔一方小弟。
可是那几十只妖怪,就算个个可以以一当十,也不过能挡得了短短一时。
相柳望着我们的眼神,已经由一开始的惊怒,转成了了然轻蔑。
“你是谁?”他剩下的五个头不停变换着姿势位置,翁然和声道,“想来捡着现成便宜实在自不量力。不过抗得下我这一击的小辈,倒也值得留下个名字。”
我在他山一般压过来的阴影里淡定站直身子,微笑道:“在下西山郡下慕秦肖。”
那扭曲的五个头,就这样被我一句话雷得僵在半空。
不握刀的左手捏个印伽,我继续雷人不倦道,“相柳大人可是觉得我之容貌见面不如闻名?在下这就请大人一观真容……”
说着,攒力将那开始闪光的印伽一催,喝一声,“破!”
周身便被笼在光华里面。
这一声,催破的不止是关于容貌的封印,还有这些年我四处乱建的十数出居所外围,那些以妖气维系的封印;好几个早交给足訾保存的,以真元力提供制冷动力,贮藏着大量食料原料起保鲜作用的乾坤袋;哦,还有最重要的那个、曾经一度被我不离身,带着后来送给元行的,自家炼制的防御法宝――简直如同高压水泵。
它们常年吸去我的大半力量。在岩朔家养伤的那段时日,更是差点将我榨成肉干。
不等破印的光退却,我便拖着刀箭一般向相柳冲去。长长的刀尖磕在沙石的地面上,擦起一片四溢的火花。
本来组织手下清场的足訾察觉到我的冲锋,旋身、弃剑、取弓、张弦,动作一气呵成。那凝气而成的箭呼应着我,闪耀起来锋芒。
相柳刚刚吃过足訾长弓劲弩的大亏,三颗头警醒的微侧。
诚然以我与足訾的实力,即便是挑唆相柳岩朔相争在前,相柳那一句“自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