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细细打量了一回他的脸,认为除了那言语间信奉了邪教般的热切虔诚实在碍眼,他长得倒很是对我胃口,虽则趁着年少挥霍青春这种态度不那么端正,可是我实在没有好为人师到去教育他,更没有提我掉的那条河流一路下来并没有什么分流――要是说我还能漂到其他地方去,估计只有冥府。
偏偏忘记自己对这个世界常识仍存在严重欠缺,我非常不谨慎的应下了他的提议。就在足訾家地盘找了块空地盖了间草棚,留下来和他断上了。
开始相处的还算和谐。实在因为这孩子少根筋又脱线,并且有活力的性格实在有趣。
后来嘛,就发生了十二分恶性的事件――足訾他挥别了青葱的年少岁月,他成熟了。
那是某一天我们正在亲近……身下之人忽然体温比寻常那些会提升了十倍不止,烫得我一阵阵哆嗦……然后……
竟就这么惨无人道地眼生生让我瞧见一出俊美朝气的少年成长为凹凸有致的御姐的完全无删减现场秀!请自行想象我当时那惊恐而又悲摧的心情。
这才明白“趁年少断它一回断袖”,那是个怎样精确的时间限定。
真是亏得我心理素质过硬,才没造成那种难以言说的心理障碍。不过是至今想起来仍心有戚戚。
好在那些都已成为过去,看不出足訾还是个对生活有详细策划的妖怪,成年后脑袋里琢磨的便全然不再是情情爱爱,而是怎样扩充领地生儿育女。
我们四平八稳的结束“轰轰烈烈”的断袖情意,如今我是足訾的诤友,严厉但热忱地以纠正她所有不女性化的言行为己任。
“好身手一如往昔嘛!”足訾想要拽回鞭子,我当然没那么傻乖乖会松手。她挣了两下见拽不动,便拿冷然的眼神剔我。
我与她坦然对望,结果这一位上上下下扫视我一圈,噗嗤一声笑了场,鞭子一撇不要了,翻倒在地抱着肚子滚来滚去道,“我的娘啊,虽虽是说好由你勾搭那相柳老儿,我也一早就安排好人手在相柳那家伙面前将你编排得天仙下凡一般了,哪里用得着你真的打扮成这妖精样!哈哈……”
我将遭到抛弃的鞭子慢慢在圈在手心缠好,看着这个空有御姐模子的家伙痛心疾首叹道:“你这俗人……什么事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最好方是个积极上进的态度。以色侍人者,让人赏心悦目是个正经而高尚的事业。而你既然已化作个女人模样,好歹该离猿猴的皮样儿远些才是。现在这般模样……唉……”
做女人做的素来没甚么经验的足訾,被我一叹一略轻易击倒,从地上爬起来理理衣服拂拂头发问:“唤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指指屏障外站得笔直的元行道:“劳烦将他带回你的老巢去。”
又从怀中掏出元行的内丹递到他手中,“春天过去我仍未回来,你帮我指点指点他那实在稀疏平常的法术,然后把这个还给他让他回家去。”
足訾异常凛冽将我望着,“我凭什么受你托孤照顾你的新欢?我们俩个没有那样深切的交情!你前脚咽气后脚我就把他煮了来吃。”
我无奈状用力抚额道,“想哪去了……我让你过了春天打发他,是觉得此次没准在金蛟那边耽搁久些,怕白白在你家养只妖怪太浪费粮食。”
足訾这才满意,仔细揣起元行内丹,还要卖乖数落我,“就知道你是个狠心薄情的家伙!”
这次我懒得与她计较口舌,挥袖撤了屏障,与她并肩出现在元虹元行两兄弟面前。这两兄弟眼见着不是什么亲厚的兄弟,多时未见杵在外面,也不晓得互相关怀问候一下。不过见到突兀出现的足訾,惊疑怔愣之余,倒是匆匆对视了一眼。
到底还是有些默契的。
“元行,”我朝元行招招手唤他过来,从脖子上解下自个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