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屁。”
“哈哈,要是慕大哥输了,哈哈哈!”九十八两眼冒光,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在草地上滚做一团。
我瞥了他一眼,温柔低头问,“你觉着我会输?”
可怜的孩子一口气抽回去。半晌,打了个嗝。
九十七九十八蹲在凤鸟边给它施些杂七杂八的御风术浮空术。我让元行拿好线轴放线,自己拎着风筝后退,指指盆谷南侧的断崖。
“扯着线顺着崖慢慢跑就好,要记得放线。”说完扛着蜈蚣攀上断崖。山崖很高,即使本人是只妖怪,不用法术纯爬上去,也算是彻底活动开了四肢。
从上面向下看,元行扯着线轴已经迈开腿,眼神在我和要跑向的方向间打转。拎着风筝退开几步,就看不到崖下的元行,我大声道:“我说跑,你就开始,听到吗?”
元行的回答“听到”随后传来。
活动脚腕,踢腿深呼吸。我举着风筝轻盈地等了下地面,向前加速着猛冲。身边的景物一列列的倒退,耳边呼啸生风,眼前变得如同坐望火车窗外,树木化作拖着尾线的绿意一闪而逝。
眼见速度合宜,我脚踏出崖边,飞身向下,高处凛冽的风刮得衣袖猎猎作响。速度达到的关系,身形并不会向下急坠,借着向前的冲力,我踏着崖壁借力,上演了一场纯正版的飞檐走壁。
元行侧身跑着,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放线。我举着风筝踩在断崖峭壁上急奔一段,放手将风筝用力平斜着向天空送去。自己一个鹞子翻身,蹬下崖上一块连草的泥块,踢向风筝飞去的方向。
嘭一声,泥块在空中炸起一团火焰。太阴损了九十七小朋友,竟想烧毁我方战机。这么没有运动精神的家伙,真的是我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我踩着崖壁借力一蹬,人已扑向偷施暗算的小家伙。我打他算输,因而见我扑来他也凛然不惧,施施然一个遁地术闪了,死不悔改冲过去明着堵截我家蜈蚣上天……
一时间低阶位小范围的基础术法不停闪烁,元行果然没放过风筝,慢慢跑放线还可以,要他牵着线躲闪的话――那叫一个不得要领。
本来为了哄小孩装显出的些些狼狈,倒有些真意。
我缀在他们后面挡下大部分针对无辜蜈蚣的攻击,斜眼眯到九十八正笨手笨脚但是相当自在的慢吞吞控着风把风筝往天上吹。神色那叫一个清闲,控风术准头那叫一个差!
服了服了……竟然还有前眼没后眼的越跑越近,那微风都吹到了我们蜈蚣上空。巧不巧赶上九十七一个被我打散的火焰术,火星蹦到蜈蚣的百足之一片上,呼一下撩掉了好几条。
这、这这……这两个孩子果然争气,不枉我调教这两年。
眼瞧着风筝失了平衡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要掉下来……
它怎么可以掉下来,它要是掉下来,我和元行还活什么劲儿?
我闪到元行身边夺过他手中线轴,顾不得看他神色,单手揽起他的腰,用力往天上一抛,喝一声:“化形!”
那双漆黑的眼睛飞快掠过来,惊疑困惑眼看着要压抑不住。然而这一刻他已被我抛至空中……那人形滞留一瞬,我伸指解开定住他人形的术。呼啦一声,一道黑影顷刻腾空而起,扑扇掉墨色的羽毛两三根。
这……这明明不像??的啊?“有鸟焉,群居而朋飞,其毛如雌雉,名曰??,自鸣自呼,食之已风。”――这样黑鹰一样的原身哪里像母山鸡啦?
我一手搭凉棚望天,瞧着元行在空中盘旋犹豫了几圈,终于振翅腾空,追着下坠的纸鸢,收翼急扑,利爪前伸,紧紧控住长长的蜈蚣。这才重新伸展翅膀,朝更高更远的天空飞去。
唉唉,除了某只的毛色有点出人意料,其他的还真是某些久远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