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欢将头靠在周凌昕的肩上,她微闭着眼,细雨滴落的露珠停在她的鼻尖,凛凛寒风从她裸露的皮肤渗透入内。纯白色的抹胸短款拖尾婚纱穿在她的身上,蓬松的裙摆犹如被层叠的氤氲白雾笼罩,刺绣糜丽的茉莉花盛放在她的胸前,荆棘蔓延到了腰身,贪婪至极。
那是周凌昕和她一起亲自挑选的婚纱,她对这件一见钟情,她根本就不想要按部就班地过一辈子,遇见了周凌昕才让她明白人生真正的意义。
她偏要不守常规,偏要穿这所谓不正统的婚纱,她要不守礼仪规矩,要私奔要大喊要将爱意公之于众。她要紧紧牵着周凌昕的手,和她的爱人漫步在这片薰衣草田,在这办一场罗曼蒂克都难及的婚礼仪式。
周凌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张晶莹通红的樱唇,舌尖卷入她湿濡的口腔来回翻弄。陈亦欢微睁着眼,眼尾的碎珠落至唇角,她迎上那张唇,和他撞来了最绵热的嘶吻。
“姐姐,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周凌昕从口袋取出那枚钻戒,陈亦欢认得它,那是绑定身份证一生只能买一枚的,他这么做,无疑是向她表明心意,他这辈子认定了她一个人。
陈亦欢摇着头,盯着那枚熠熠灼光的钻戒挪不开眼,她不知要如何去回应他这热切的爱意,仍残存着几分质疑,“凌昕,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不是儿戏……如果我戴上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给别的女生……”
周凌昕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唇,他眉眼间藏着些失落之意,看得她难过极了,他低语说着:“姐姐,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不信任我,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看不上其他人,如果我的心里有过别人,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接近你。”
“好。”陈亦欢套进了那枚钻戒,踮起脚尖,吻上他那张尽说风流话的唇。他脖颈处传出的那股香味投向她的鼻尖,那是种薄荷与青草混合的清香,缓缓吹入她心坎。
明明眼前的这个少年霸道蛮横不讲理,幼稚懵懂不谙世事,明明有那么多让她反感的缺点。可他好莽撞,又好懂她的心,好温柔,好在乎她。原来温柔就是打破一切的秘籍,她禁锢的心不可控制地朝他打开心房的门,迎进少年猖獗的爱意。
周凌昕牵起她的手,一同奔跑在那片馥郁馨香的薰衣草田,深深浅浅的艳紫色在他们奔跑的身影中沦为昳丽虚幻的背景板,他洁白的燕尾服和她镶满碎钻的拖尾婚纱在漫无边际的紫色中相融,凝成两颗耀眼的星星。
纷飞的鸟群掀起湖畔的圈圈波纹,一簇簇薰衣草相拥盛开,他们的身影化为跳动的音符悬绕于碧空,那张唱片从迷雾里晕出,绕动清风与冰雪,来聆听他们这场不眠的爱。
他们肆无忌惮地跑在这片薰衣草田,去迎接它的芳香,与它相撞,少年的爱那么热烈,如火般燃烧,落日永不停歇,爱也仍然依旧如故。
周凌昕会在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亲吻她,他要许下无数个期盼她美好的心愿,会低头朝她走近千千步,在鸟儿从他眼前掠过时,吻过她白滑的肩。
迭岭白鹤盼昒昕,春黛亦眠颂心欢。
他要与他的爱人,长长久久,永远厮守。
(七十三)
简淮川送了周吟两座岛屿,说是嫁妆,由她的名字来命名。
今天他们坐着私人飞机来到了这座岛屿,简淮川要带她看一看,看一看他亲自准备的心意,看一看这满城玫瑰她可会喜欢。
周吟下飞机见到的第一眼,便被这美景惊艳到说不出声。
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景色呢?千千万万朵开得极好的玫瑰绕在一起,所见之处无一幸免,仿若来到了专属玫瑰的华丽城堡。雪花从天降落,细雪跌在绵延的道路里,冬的初雪总是下得极美,鹅毛铺满那片灼热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