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在这藏区偏远的小村寨还会有宗教传承。
那天,男人从学校门口路过,她扒着宿舍的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喊他。
“哈浊先生!”
男人转过头,盯着她,好像在问有什么需要修的吗?
女孩挠挠头,果然什么坏了都找他,还是会心虚的。
女孩没说话,男人直接拐了个弯,转到她宿舍窗边。
她就这么探着半个身子跟他说话。
“我们班上有个男孩会念经。”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好像他无所不知,问他就肯定能得到答案。
“嗯,寨子里有信这个的。”
女孩哦了声,托着腮,又问:“那这里有寺庙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唐突,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说寨子穷的意思。”
男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有一个,离这里挺远的。”
女孩听了,身子又往外探了点儿,那双亮晶晶的眼离他更近了。
“你牧羊会过去那里吗?”
“会。”
男人被那双眼迷惑,嘴巴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那寺院建在了石头地上,草长得并不茂盛,一般不会有人去那边放牧。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外头传来敲窗的声音。
女孩把被子蒙过头顶,不满的哼哼两声。
静谧的清晨,那几声娇软的哼唧透过不隔音的木头窗,钻进男人耳朵里。
靠近窗户的大手蓦的顿住,男人粗长的手指攥起来。
太阳将将升起来的时候,被窝里的女孩猛的坐了起来。
重新运作的大脑迟迟顿顿的反应过来,哈浊好像来叫她了。
她迅速换好衣服打开门,男人倚在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听到动静抬起头。
初晨的阳光打在他刚毅的脸上,她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想起来一个词。
顶天立地。
“你……来很久了吗?”
对面的女孩红着脸,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男人笑了声,迈着大步走过去。
在他靠近时,女孩捂着心口退了一步。
“睡醒了?”
他调笑的声音带着点哑,她本就红的脸直接涨到了耳朵根。
“你等很久了吗?”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抠抠门框,踢踢脚下的小石头。
“刚来。”
他睁着眼说瞎话。
女孩咬了咬嘴唇,往他身后看:“羊呢?”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推着她进了屋。
“不要穿裙子,那里蚊子多。”
女孩拽拽自己的裙子边边,又哦了一声。
她的哦有好多种音调,开始时男人还听不懂,后来慢慢琢磨出了每种音调代表的含义,更觉得这个细细嫩嫩的女孩有意思。
男人出去,顺手给她带上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他说,羊已经赶过去吃草了。
她又在屋子里哦了一下,屋子外的男人笑出了声。
路上,风拂过他们。
女孩摘了条长长的草茎拿在手上,轻甩着扒拉路边的草。
走出很远一段路,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小土房子,房顶盖的很高。
她吃惊:“那个土房子就是吗?”
男人随意抬了下眼:“嗯。”
女孩张着嘴,好一会儿没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