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满眼崇拜着他,逐渐依赖着他,没多久更是粘着他不放,虽然他嘴上说,是弟弟,是责任,不能放着不管,可他心里清楚,他是清醒着往下跳的。
那个一回头就能见到的小尾巴,就算他冷着脸仍然会主动贴过来的盈弯笑脸,经常偷看手机里他的相片,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脸红小可爱,明明贪睡却总忍着困意爬起来给他现做早饭的田螺小鱼。
当他第一次希望颜瑜是个小姑娘,这样就能有其他发展时,等反应过来这想法意味这什么,他的其实内心是无法接受的。
变本加厉的逗人气人,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心里拐着弯的想看颜瑜像小姑娘一样哭唧唧的,那模样特漂亮,午夜梦回时总能在他身下哭得他一阵战栗,醒来后又被惊出一身冷汗。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越逗越上瘾。
那次京城同眠醒来后他清楚的知道,缩在他怀里一晚上的,是位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跟名叫颜瑜的男生长久相处在一起,找的各种借口不过是为了完成这一个目的。
他自小记忆力就好,见过的人形形色色的,仅作为记忆数据储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颜瑜一个人鲜活明艳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从此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黑白灰三种无聊的色调,并不是只有无功无过的白噪音,并不会只有两点一线如机器般精准的生物钟作息。
有了颜瑜后,他学会了期待。
临睡前会期待见到颜瑜红红的耳垂,平日里会期待逗弄犯蠢的赖皮小孩,回到家中会期待紧紧抱着,向他飞扑过来,拼命撒娇的粘人精。
短短时日内,他心情起伏的频率远超过麻木冷静的前二十年。
在担心颜瑜搬走的那天,他才发现自己并非如设想的那样洒脱从容,能坦然接受这份感情有缘无份,好聚好散,他不想放手并处心积虑的想把人留下来。
颜瑜跟其他人不一样,从不贪图他的家世背景,他偷偷往小家伙的账户里转钱,在帮颜家做资产拆分管理时,把很多产业重组变卖。
无论是多了钱还是少了产业,颜瑜压根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关心,全然放心他的任何操作。
财迷小鱼只会把他存家用的那张卡偶尔翻出来,偷偷看得乐不可支,会把支付密码改成他们俩的生日数字,还贼头贼脑的不好意思让他知道。
单纯如稚儿一般,高兴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在他看来,就这份心机根本不会算计人也跟不会在意什么事。
要不是今天意外打开对面的房间,恐怕他真以为颜瑜一向乖巧懂事,是心里不存太多事的性格。
差点忘了,最初见到的颜瑜,落魄瘦弱,神情寡淡,眼里大多是惊怯和谨慎……
顾沉白想到这里,微微弯腰亲了亲小对象的嘴角,轻轻说道:“上次是我不对,故意发那些令人误会的话,我是想让你多主动跟我说说话。”
他紧紧搂住人,无奈道:“我平时忙起来心里装着工作上的事,静不下心跟你有来有往的聊天,我想着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起,回家见面说也行,这才没及时回消息的。平时都是你主动找我,那天你突然不肯回复了,我才想到这个办法,别气了好不好。”
“所以你不是嫌弃我养的东西不好看对吗?”两个人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到顾沉白正经的解释,颜瑜懵了一会儿后,眼眶就开始发酸。
他不想眼皮子这么浅,可心上人这样轻声哄他,印象中很久没有过了。
他满心满眼只有顾沉白一个,明明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顾沉白还会时时回应他,后来只会留他在原地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