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十分难看。
直到行驶到社区门口,顾沉白也没跟颜瑜多说一句话,他心里正气闷着呢,长这么大,头一次他想与人亲近,好好照顾一个人,结果对方却总不领情,甚至想与他分个明明白白。
颜瑜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在他身边?
真是上杆子不是卖卖,虽然不能真的丢下颜瑜不闻不问,但顾沉白也打算冷他一阵儿,省得总一开口就惹他生气。
电梯上行至11F,颜瑜本来像个受气包一样跟在男人身后垂头丧气,见顾沉白要直接拐回自己家,立刻急了,他像第一次重逢时扯住顾沉白的衣角不放,声音中全是慌乱:“你别生气好不好。”
顾沉白察觉颜瑜的动作时就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不为所动:“放手。”
颜瑜拼命摇头,彻底慌了,眼尾控制不住的湿润:“我不,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再不说了行不行,你不要不理我。”
颜瑜脑中正循环播放那句【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一路上越合计越害怕,顾沉白头也不回的背影,让他意识到一点,这个男人原本和他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在十几天前他还因为能多收集到男人的一张照片而欣喜。
在过去的三四年中,他时常因为不能见上一面而沮丧。
他真是笨蛋一个,不会斟酌好语言,明明是不想让顾沉白觉得白占便宜,结果一开口就惹毛对方。
如果顾沉白真的不肯理他了,可怎么办啊?
一点接触不上时还好,这个男人对于那时的他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是个遥不可及的寄托,但对方已经出现在他身边,陪着一起吃过三餐,他空白脑域真的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恢复到陌路人的情景。
顾沉白的后背被人轻轻贴住,身后的人怕得都在抖,他鼓在胸腔里的郁气仿佛被抖了干净,终于肯回身面对不肯领情的小家伙:“你知道我对你好,还总往外推?还给生活费?你都跟谁学的这一套套的?”
他看着扑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气人家伙,只能抬起手不停的拍着后背顺气,刚才路上气得他特想把这小脑袋瓜打开看看里边是怎么搭得脑回路。
他对一个人好,竟然是图对方给生活费?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胸前的衣襟被哭湿,顾沉白怕颜瑜的情绪起伏太大,捏起下巴强硬得使人抬头,单手从颜瑜背包的侧兜里掏出纸巾,熟练的盖在湿哒哒的睫毛上。
“好了,别哭了,我回自己家还不让了啊?”这惹他半天,怎么自己反倒委屈上了?短短的三天,哭了两回了,哪有男生这么会哭的?
颜瑜拼命摇头,紧紧扒住顾沉白不放,:“不让,我怕你关上门,就不肯再理我了。”
顾沉白不禁把人搂紧了些,没好气道:“我还能不理你?不理你不得把我家门给哭倒啊,别哭了,都说了要把你当弟弟的,不会丢下你的。”
刚才颜瑜的眼睛里全都是依赖,看得他心间一阵阵发麻,原来被人放在第一顺位的感觉是这样好。
顾沉白见颜瑜的情绪稳定了些,伸出食指点了点秀气的眉尾,恨声警告:“再不许搞那些没有用的客套,要不等我收拾你。”
最终还是拐到了颜瑜家,颜瑜在他的催促下飞快的洗了把脸,又把他拽到书房开始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