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对面的手工桌坐着一位不速之客,那挑染成浅灰色的头发和叮铃啷当的配饰看起来无比碍眼。

更何况这人还探着身子往他的小男朋友面前凑。

冷奎难道没交代手底下的人看顾一下吗?

长久以来的素养让顾沉白尽量冷静。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

手作坊占地狭小,监控设施一应俱全,对方如果只是普通游客身份逛进来,私人安保团队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可能一股脑的冲进去把颜瑜围起来。

但这小子是那根葱,竟敢靠近他的人?

童信瑞捏着兜里的录音笔,面对不肯搭话的颜瑜,人都快郁卒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周楚宣那个怪胎还没给他消息,但谁知道顾大少什么时候折返?

他现在活像拐带小红帽的狼外婆,腮帮子都快笑疼了。

偏偏颜瑜只知道闷头描画,愣是不肯接茬。

“小帅哥,你看我画得怎么样,赏脸帮我参谋一下?”

颜瑜见人越贴越近,连忙往墙内的位置缩了缩,头也不抬地答道:“抱歉,你找别人吧,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

童信瑞见颜瑜终于没再像块石头一样,立马蛇随棍上。

“帮看一下嘛,,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我们互帮互助,你指点我,一会儿我请你宵夜怎么样。”

颜瑜烦不胜烦,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有同伴,并不是一个人,再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总跟我说个没完?”

童信瑞听到想要的答案,来了精神:“有同伴?是你男朋友吗?”

颜瑜一怔,板着小脸道:“不是,你这样无端揣测真的很没礼貌。”

不得不说,顾沉白对颜瑜的一系列耳提面命起了作用。

颜瑜当了一段时间小掌柜,亲力亲为和运营与供货商打交道,表述意见时长进了不少。

眼下面对陌生人会明确说出自己的感受,当然这不怂的背后是因他知道顾沉白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