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柏言,我承认我喜欢你。”宣兆笑了笑。

岑柏言脑子里“轰”地炸开一道白光

“我亲情淡薄,朋友很少,没有谈过恋爱,我对感情的诉求很低很低。可是我遇见你了,我才知道我也可以有很.炙热的感情。”

宣兆平静地看着岑柏言,像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般娓娓道来。

岑柏言回望着他,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宣兆轻叹了一口气:“你对我很好,我有时候也觉得,或许你对我.是不是某些时刻也会产生一些错觉。”

岑柏言眉心忽地一跳,下意识否认:“不是。”

怎么是错觉呢?

原来他们四目相对的悸动、肌肤相触的温热感受都只是错觉吗?

“柏言,那我这么说吧,”宣兆眉眼低垂,看不清此时是什么表情,“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们是两个男人,你的朋友可能会因此厌恶你,你的家人可能会因此疏远你,你现在的生活可能会因此被摧毁,你还愿意吗?”

“我.”岑柏言喉头一哽,瞬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为什么如此不坦荡、不磊落?

或者我果断地拒绝他,像一开始那样坚定地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我现在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了?

“你根本没有办法回应我的感情,”宣兆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干脆地拒绝我,也不能干脆地接受我。抱歉,柏言,是我让你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雨水敲打着窗玻璃,空气仿佛一寸寸凝固了。

宣兆竭力保持平稳的语调:“你把它放回去吧,我会处理的。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岑柏言看着他微微战栗的手臂,心想他在赶我走。

他要彻底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恐慌涌上心头,岑柏言不知道场面怎么会变成这样,分明是宣兆对他爱而不得,现在却反而像是他离不开宣兆似的。

这番话已经耗尽了宣兆所有的力气,他侧过头,生怕多看岑柏言一眼就会泄露出什么似的。

“我刚才烧水了,”宣兆急于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好分散些注意力,拎起手边的烧水壶,“水好像开了。”

“宣兆,”岑柏言手臂肌肉紧绷,举起手里那本日记,死死盯着宣兆的侧影,用近乎粗暴的语气说,“你要怎么处理?烧了?还是找个地方埋了?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你把它毁了,就可以不喜欢我了吗?”

宣兆手腕一抖,烧水壶砸落在地,滚烫的开水应声泼落,打湿了宣兆的居家长裤。他也不知道躲,像是一个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怔在原地。

岑柏言重重闭了闭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你他妈是不是傻?!”

他大步跨上前,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卷起宣兆的裤腿,白净的脚踝被烫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