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的七年,那时候他还有健康的身体、宠爱他的母亲,可以尽情地吃甜食,可以在花园里肆意奔跑。

为了那个女人,万千山连这栋房子都敢动。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愤怒和痛恨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搅动的他整个胸口都在发疼。

宣兆拿着手机的五指越收越紧,指尖隐隐泛白。

“少爷?”龚叔担忧地喊。

“叔,我没事。”宣兆说。

散开的理智渐渐收回,宣兆眼睫低垂,嘴唇紧抿。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父母,没有健全的腿,他连做个正常人都不能够,他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始作俑者们却可以过得这么好呢?

扭曲的恨意疯狂滋长,宣兆终于按捺不住,嘴角挑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他必须亲手毁掉他们的一切。

“柏言,”宣兆推开门,“水电公司打电话说要查水费,你帮我找找水费单好吗?”

“哪儿呢?”岑柏言问。

“唔.”宣兆在灶台下的橱柜里翻找,“书桌那边看看有没有,可能夹在书里了。”

岑柏言嘀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水费单?”

他翻了翻宣兆桌面上的几本书,接着打开了抽屉,看到了一个硬皮笔记本,页边微卷,像是经常被使用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岑柏言眉梢一挑,“小瘸子,你不会还写日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