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雨下大了。”

岑柏言把那只手塞进上衣口袋,五指收在掌心,总觉得上边还有宣兆的温度和气味。

他不想承认,在他扣着宣兆后脑的时候,有一个瞬间他差点就没收住力,把人死死按进自己怀里。

这股冲动就和今年冬天的这场雨似的,来势汹汹又猝不及防。

“确定要买钢笔的话,我推荐一个老牌子,叫‘非库’,我们可以去旗舰店里仔细挑,应该有适合你爸爸的。”

他身边的宣兆步伐缓慢但稳健,肩背还是绷得笔直,语速不急不徐,似乎丝毫不受刚才那个隐秘玩笑的影响。

岑柏言偏过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瘸子为什么看起来永远是这么一副好风度,明没是他先来搅乱我的,凭什么到头来他好像和置身事外似的?

岑柏言紧抿着嘴唇,衣兜里的那只手紧攥成拳,心里暗骂一声操!这玩笑是不是开的也太大了!

宣兆陪岑柏言去了非库品牌专卖店,岑柏言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加上他也不了解钢笔,就让宣兆替他选了。

宣兆为他选了一支树脂打造的钢笔,笔身是沉郁的深蓝色,笔帽上刻有海浪元素的磨铣图案。

“这支笔非常经典,概念是环游世界,” 宣兆耐心地向岑柏言解释,“设计师坐船旅行,从伦敦到孟买,一路穿越地中海,途径苏伊士运河时产生了灵感,设计出了这支笔。”

岑柏言眉梢一挑,狐疑地问:“一支笔还有这么多学问?”

宣兆笑着摇了摇头,指着笔帽的位置给岑柏言看:“喏,这里的浮雕有十八朵海浪,记录着这次旅程一共有十八天,每一朵海浪又有略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