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威回头。
“听巧巧说,”宣兆挑眉问,“你收到情书了?”
“她怎么连这个也告诉”陈威一愣,接着从这话里琢磨出点儿别的意思来,“小宣老师,你这意思是,巧巧吃醋了?”
宣兆并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威恍然大悟,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用看恩公的眼神看着宣兆,言辞恳切:“小宣老师,看在你这么帮我的份上,我给你透露个消息。我昨天给岑柏言打电话,岑柏言叫我别提你,他觉得你烦着呢!”
陈威说完就去追龚巧了,宣兆的脸色霎时间由晴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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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岑柏言冷战这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宣兆前阵子腿疾犯了,进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恰好岑柏言要准备一个比赛,他就没告诉岑柏言。
一是不想让岑柏言分心,二是宣兆确实觉得这是个小手术,真不算什么大事儿,没必要弄得兴师动众。
一开始瞒的都挺好,手术也顺利完成,好死不死陈威这个大喇叭说漏嘴了,岑柏言知道后心急如焚,怪不得前几天宣兆一直借口出差,拒绝和他视频通话,原来是身体出了问题。
“我没事,”宣兆觉得岑柏言反应太大了,哭笑不得地说,“小毛病而已。”
“什么小毛病?”岑柏言最烦宣兆这种对自己身体健康无所谓的态度,一下子又是心疼又是心焦,“你到底能不能有点儿数?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我真的没事的,柏言,”宣兆很有耐性,“老毛病了,现在已经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岑柏言说,“我马上买票回去。”
宣兆立即说:“不行,你不是在忙着准备比赛吗?”
“有时间。”岑柏言斩钉截铁地说。
陈威在一边愁的啊,他觉得这事情纯粹是因为他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忽然之间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于是他很有担当地站出来劝架:“岑柏言,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机票那么贵,你买得起吗你?你那点奖金就够你生活费吧,买机票还不是要我小宣老师出钱?”
宣兆:“......”
岑柏言:“......”
陈威意识到自己劝架没劝好,似乎还火上浇油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再接再厉道:“你还好意思说小宣老师?你半月前重感冒,发烧到四十度,都快烧死了,你不也没告诉小宣老师吗?”
宣兆脸色陡变:“你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段时间你太忙了,”岑柏言说,“发烧而已。”
“而已?”宣兆语气难得的严肃,“四十度了还叫而已?岑柏言,你要病到什么程度才愿意告诉我?”
不会说话也不闭嘴的代表人物陈威:“......”
总之由于两个人的互相隐瞒,同时在陈威无意中的拱火之下,岑柏言和宣兆陷入了冷战。
好像谁先开口求和,谁就是输了似的。
宣兆从前并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即使是面对岑柏言,他也能够极度审慎和理智。然而现在,当他真正陷入一段纯粹的恋爱关系当中,他会难以控制地出现很多散乱的情绪。
比如岑柏言坚持不用他的钱,从理性上看,他非常能够理解岑柏言的做法,也非常欣赏岑柏言的独立;但从一个恋人的角度来看,他很不开心。
如果宣兆愿意,他有一万种方法哄岑柏言开心,哄岑柏言和好,可他就是不想。
回到了公寓,宣兆煮了咖啡,悠哉游哉地看了几份文件,手机上显示的美国时间又过去一天,岑柏言还是没有消息。
宣兆抽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泄愤似的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