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宣兆出去后,岑柏言更加拘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宣谕始终用一种慈爱、温柔、包容的眼神看着岑柏言,然而岑柏言却在这种注视下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内疚感。

如果她知道我是谁.

“柏言,阿姨知道你是学建筑的,还拿过很厉害的奖项,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宣谕柔声说。

“客气了,”岑柏言立刻说,“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办到。”

如果他真的能够为宣谕做些什么,那再好不过了。

岑柏言急于用这种方式做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弥补,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自打刚才进来后,宣兆并没有告诉过宣谕任何关于岑柏言专业的事情,宣谕却很自然地提起了这件事。

“我小时候和父母在江浙一带生活过几年,我十岁左右,举家搬到了新阳。再回老家,才发现老宅已经拆了,那一片被划做了商业区,”宣谕回忆道,“唯一几张老宅的照片在搬家时候也丢失了,这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

宣兆返回病房时,岑柏言腿上放着一个本子,正用铅笔在上面勾勒轮廓。

宣谕坐在他身边,垂头看着岑柏言落笔,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像是陷入了某个遥远但温柔的回忆。

“屋檐的四个角是翘起来的,”宣谕说,“屋檐很宽、很长,常常有燕子来搭窝;门前是三级石阶,缝隙里面总是会长出青苔,我呀小时候爱跑爱跳,常常滑倒.”

在宣谕的描述下,岑柏言一笔一笔勾画出那座宅子的模样,微笑着说:“没想到您小时候那么淘气。”

“小兆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花园里跑啊跑的,怎么也跑不累,我怎么说他都没有用。”

岑柏言笔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