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自己那张脸,下巴上满是青茬,头发凌乱,眼皮浮肿,眼圈青黑。
太难看了,实在是太难看了。
岑柏言抹了一把脸,不就是被一个人玩弄了感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地球上大几十亿人,每天被欺骗的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就你一个要死要活的?
岑柏言抬手重重按着眉心,对自己说别再丢人了,岑柏言,你已经够丢人的了。
别下贱到连你自己都觉得羞耻。
天快黑的时候,岑柏言打电话给了陈威,陈威开着一辆电动车来接。
他听家里人说了万叔叔家的事儿,生意场上的那些门道他不关心,岑静香当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担心岑柏言想不开。
岑柏言有多喜欢宣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天了,他也没敢问岑柏言怎么样了,生怕勾起岑柏言的伤心事。
直到今儿见到了岑柏言,虽然人是邋遢了些,但好歹精神头不错,至少没像电视里头那样儿去自残,也没瘦脱相,陈威总算放心了些。
“你今晚住我家,要和你妈说一声不?”陈威问。
“不用,”岑柏言说,“估计她也不想见到我。”
“.”陈威一时语塞,干巴巴地安慰,“好歹是你妈,母子之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不说这个,”岑柏言摆摆手,“你载我去趟临海那个别墅。”
陈威说:“去那儿干嘛?”
岑柏言垂下眼眸,良久后缓缓道:“该还的债总得还上。”
没有人知道宣兆把自己关在大学城烂尾楼里的三天发生了什么。
龚巧担忧的不得了,宣兆的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她想去找宣兆,却被爷爷拦下了。
爷爷说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龚巧不明白哥有什么可冷静的。她又去问卓非凡,可卓非凡却总是很忙,他总是往外地跑,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龚巧还发现卓非凡陪着她的时候也时常走神,常常一个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她敏感地觉得非凡哥变了,以前非凡哥看着她做雕塑,眼睛里是满满的欣赏,现在却是心不在焉;以前非凡哥会带她去艺术馆看展,上回却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展厅,自己匆匆离开;以前非凡哥说等她高考结束,他们就正式在一起,可是都这么久了.非凡哥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也许是他太忙了,龚巧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非凡哥就要毕业了,事情一定很多,我要乖一点,懂事一点,不能让他为我分心。
第四天的时候,宣兆的电话终于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