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读话本子,推了朝议陪她赏花灯,甚至专程向皇上求了御厨来伺候她的膳食……
他早将明媒正娶的发妻抛诸脑后。
直到数日后,燕渡川才终于踏进她的院门。
“今日圣上寿辰,阿雪,随我一同入宫。”
姜凝雪默然更衣,随他登上马车。
正欲掀帘入座,却见苏婉兮已在车内。
苏婉兮赧然一笑:“姐姐,我在府中烦闷,央了表哥带我同往……姐姐莫怪。”
姜凝雪悬着的手顿了顿,半晌,才回道:“无妨。”
她静坐在马车角落,看着身旁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燕渡川细心为苏婉兮卷起车帘,又递过软垫。
这些从前唯她独有的体贴,如今尽数给了旁人。
宫宴上,燕渡川只顾照料苏婉兮,全然未觉四周投向姜凝雪的异样目光。
众人的议论钻入她的耳中。
“王爷待王妃情深义重,谁知她竟怀了山匪的孽种……”
“不是说遭贼人强迫的吗?”
“呵,苏家姑娘不也一道被掳?怎就她清清白白?分明是那姜氏自甘下贱。”
“早瞧她不是安分的,为了活命连脸面都不要了。可怜王爷借酒消愁,与与苏姑娘做了露水夫妻,让她有孕了……”
第四章
姜凝雪面色煞白,指尖深深陷入掌中。
她万万没想到,流言竟已荒诞至此,自己倒成了这污糟故事里最不堪之人。
她不愿与她们纠缠,欲转身离去,却被几位贵女挡住了去路。
“王妃怎的这就离席?宴席才开呢。”
“同我们一道赏花可好?”
说是赏花,却有人‘失手’打翻茶盏污了她罗裙,又有人‘不慎’将她撞到栏杆边,忽然背后一股力道袭来,她整个人翻出了雕花围栏!
“啊”
她本能地抓住阁楼外延的飞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在她快要攀回栏杆时,一只绣着金线的锦缎绣鞋重重碾上她的手指。
“拉,拉我上去……”
“拉你上来?不可能!燕王爷是多少世家贵女的梦中良人,待你如珠似宝,你却怀了山匪野种!你对得起王爷吗?像你这般下作不堪、不知廉耻的贱人,合该摔个粉身碎骨!”
钻心的疼痛瞬间从指节蔓延至全身,她几乎要抓不住飞檐。
可更让她痛苦的,却是这些话。
她下作?她不堪?燕渡川待她如珍似宝?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放肆!”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踩在她手上的脚立刻挪开了。
姜凝雪隐约看见燕渡川向她狂奔而来,素来冷峻的面容竟透着惊惶和害怕。
她忽觉可笑。
他害怕什么?这不正是他造成的结果么?
燕渡川连忙将她拉了起来,转身怒视众人。
“尔等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王妃都敢加害!”
“王爷明鉴啊,我们只是不忍见您被辜负……”
“住口!”燕渡川并未澄清真相,只是寒声道,“即便阿雪腹中胎儿非我所出,本王此生也唯她一人!”
在一片‘王爷真是情深似海’的唏嘘声中,他抱起浑身是伤的姜凝雪离开了阁楼。
偏阁内,燕渡川取来锦帕为她拭去额角血迹。
“阿雪,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他语气轻柔,带着罕见的歉疚,“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等委屈。”
“且再忍耐些时日,待兮儿产子后,我便将她送走。到时对外就说,你腹中的也是我的骨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