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燕渡川解开一半的衣衫，把身上狰狞的伤口袒露在姜凝雪面前。

姜凝雪瞳孔一缩，认出那是在暗卫营受刑留下的伤痕。

她张了张唇：“你……”

“直到亲自受完那些刑，本王才明白你当日遭受的痛苦。”

“阿雪，本王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

姜凝雪在燕渡川希翼的眼神下，冷声开口：“燕渡川，你有真心吗？与你而言，我只是你一个随时都能弃如敝履的物件，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苏婉兮同样如此，你爱她的时候百依百顺，不爱了就随时都可以抛弃。”

“你在乎的，永远就只有你自己！”

姜凝雪语气冰冷，一字一句，仿佛给燕渡川判了死刑。

他喉间发涩：“不是的，本王对你是真心的。”

姜凝雪却不想再听，离开时留下一句：“你我从此陌路，不必再见！”

她的父亲已经决定卸甲归田，等处理好一切事务，便即刻离开京城。

燕渡川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半响才双手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

自苏婉兮被赶出王府后，便无处可去，也无人可依。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心中满是怨恨，恨不得把姜凝雪千刀万剐。

近日，她打听到姜凝雪要去镇国寺祈福，于是用身上最后一点碎银，买了把锋利的匕首。

姜凝雪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活。

苏婉兮已经疯了，杀了姜凝雪，已经成为她心里的执念。

即便两人的武力值是天上地下。

她蹲在角落，看见姜凝雪祈完福从寺庙出来，便握紧手里的匕首冲了上去。

“姜凝雪，你去死吧！”

姜凝雪侧身一躲，轻松缴去她手里的匕首。

苏婉兮双手被她控制住，动弹不得，瞬间崩溃大叫：“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沦落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姜凝雪冷笑：“让你沦落到如今这副模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把一身荣辱都系在了男人身上，妄图用孩子绑住他。”

“但你却忘了，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姜凝雪松开愣住的苏婉兮，又丢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天下之大，你离开京城，去寻个安定之所好好过日子吧，总有一天，你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说完，她也没管苏婉兮是什么表情，便骑马离开了。

……

离京那日，姜凝雪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繁华的京城。

不远处的城墙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凝雪眼神无波无澜，淡然地放下帘子。

天高海阔，她要游遍九州四海，看遍这世间的山川河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