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3 / 4)

冯老爷同夫人秉烛加减一番,只觉此事大有可为,翌日一早到官署点了卯,就转悠着去了南衙寻朱通判套话。

朱达醉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见他来访,知无事不登三宝殿,将他引到签押房就坐,恭维了两句便只端了茶喝,等他开口。

冯大人脾气有些直来直去,从西北调防回来以后,自己也深觉同本地官场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刻意按捺了许多,与一肚子弯弯绕的文人却没法比,只坐了一会儿就试探道:“听说朱大人今年新娶了张英张侍郎的侄女儿?我过后才得了信,也没来得及讨杯水酒喝。”

这朱达醉浑身的机窍,听他一提话头,知道今儿这话怕是就要着落在张侍郎三个字上头,左不过或是巴结或是请托,他倒要看看有什么好处,闻言就笑道:“哪里哪里,大人才刚赴任,小弟不过是续弦,便不曾冒昧下帖子。”

冯大人道:“原该知会我一声的,张英大人回籍丁忧,我一直想要前去拜会,只恨没人引荐,若当日知道,兴许能有幸见一见。”

朱达醉一听果然是这么回事,就端出一副张家至亲的面孔来,徐徐道:“族叔为人淡泊,从不在乎这些虚礼,况且又是丁忧,向来不大见外客,闲时只叫了我们这些亲近子侄过去,稍事教导两句罢了。”

这冯汝仁最想有人闲来教导提携一番,听了这话,心热的火炭一般,盘问个不住。

朱达醉倒也喜欢跟旁人亮一亮与张侍郎家有亲,如此也不嫌费口舌,直把自己说的不像是张侍郎的侄女婿,倒像是他亲儿一般。

冯汝仁一听张侍郎肯这么关照侄儿女婿,立时将最后一点犹疑也抛却了,又思量着这朱通判娶的那个不过是丫头养的,我们求的这个乃是二房嫡生,直觉比他还要高贵些,神魂颠倒的回了府,跟夫人商量了一番,就使人去请了崔大姑来,叫她去张家提亲,求昨日见的那个二房的姑娘。

崔大姑听了,虽有准备,一张嘴也是半晌没合上,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让她摊上这么个事,好半天支吾着推脱道:“那姑娘虽养在大房,说亲这么大的事,想来还是要跟她亲爹去说才作准,我跟张家二房却没什么交接,只怕人家不肯给这个脸儿,况且既是正经提亲,请官媒去才郑重吧。”

冯汝仁听了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这个理,何况,那张家二房只怕还不知道冯家是谁,头一回去以说合,还是得找个有份量的才好,最好是给他们家做过亲的。

崔大姑见冯大人点了点头不由松了口气,见无事了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心想这样还是不行,又回头劝道:“我提的那位,贵府既然没相上,再寻别家也就是了,这么办,只怕不大好吧?”

冯汝仁听了心说都是张侍郎的侄女,娶哪一个,毅儿到时都是张侍郎的侄女婿,大房养的姑娘不成,总不能硬让我们委屈儿子吧,有什么不好的?也不同崔大姑废话,立时又把脑子用在选个什么样的媒人去说亲上头了,想着想着,还真叫他想到了个面子够大的媒人,立时一拍大腿,起身就往外走去。

崔大姑见这位老爷听了她的话风风火火的出了门,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一时只觉心里有些不托底。

朱达醉正在签押房里同清客闲话,一时见冯汝仁又回了来,忙迎了出去,心里奇怪这人想干什么,方才来了就事无巨细的盘问他同张家的关系,他只道这人要让他帮着牵线疏通关系,想着有一笔大财进账,就耐着性子陪他闲扯了半日,谁知他问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又投了来。

冯汝仁这回来,一坐定就开门见山道:“朱大人,今日愚兄前来,实不相瞒是有一事相求。”

朱达醉心说,来了,口中道:“冯大人不要见外,但凡有小弟能效劳之处,一定不会推辞。”

冯汝仁就清了清喉咙:“愚兄想为犬子求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