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混着她诸事都做不得主,自然也是极愿意分的,这么撺掇着,这家若是不分,就等着往后日日闹吧。”
张英何尝不知,沉吟半晌叹气道:“廷瑾那孩子不像是个成才的。”
姚氏听了讪笑:“你教孩子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个个都养成个书呆子是你的事,人家孩子成不成才不一定是看这个,你别拿你那套标准要求人家。”
张英听这歪理哭笑不得,姚氏道:“我知道你说他私挪柜银楼的银子,――他动公中的款项,那是因为那东西不是他家的,等银楼成了他自己的,自然没什么好挪的了。”
张英不赞成的摇头,姚氏知道那个意思是,我虽然说不过你,但我知道你说的不对,姚氏也不理,自收拾了睡觉。张英又披衣独坐了一会儿,心知只怕除了大哥,人人都是想要分家的,到了这一步,这家还是分了的好,不然谁都不自在。
想着,上床去,同姚氏道:“怎么分好说,怎么让大哥答应下分家却难。”
姚氏一大早上坐轿下山,又在正房端坐了一天,浑身骨头都疼,困的够呛,不耐烦做张良,连捧带削道:“老爷是给圣上咨参谋、顾问的大学士,分个家的小事还能难为着,愚妻可不敢乱出主意。”
张英无奈,只得辗转反侧了半宿,想出个自认还算万全的策略才睡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同姚氏先去正房探病,廷瑞兄弟几个正过来请安。张载的痰症原是旧疾,年轻时四处走,身边没个人照顾,寒暖也不留心,坐下的病根,这次发的急了些,让痰堵了嗓子,咳出来也就好了,倒也不如何虚弱,张英看了放心,又为难要不要跟大哥说,大嫂叫他尽快把家分了,却听张载开口道:“三弟,你带着廷瑞辛苦几日,把下头铺子的账细细的盘一边,连货底都清一清有个数,过几日,把家分了吧。”
张英见大哥改了态度,有些惊讶,想着或许是大嫂说什么了也未可知,却见立在旁边的大嫂也一脸惊讶,才知是大哥自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