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保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姜月澜缓缓滑坐在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露出被撕破的衣领,她伸手去捡,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澜澜,交接完了吗?相亲对象都约好了。”

姜月澜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痛。

“好了,妈。”她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今天就回去。”

电话挂断的瞬间,泪水终于决堤。

十年的光阴在眼前走马灯般闪过

大学校园里,少年逆光而来的身影;

总裁办公室里,他醉酒后滚烫的呼吸;

还有今夜,他淡漠的“成交”二字。

每一帧回忆都化作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凌迟。

十年的痴心,换来的是一次次践踏。

姜月澜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独自回到公寓。

她情绪已彻底平复了下来,短短三十分钟内,她平静地退掉了公寓租房,收拾了所有行李,最后留下钥匙,提着行李箱打车离开。

出租车碾过积水,驶向机场。

那里有一张单程票,通往没有骆时宴的人生。

第9章

酒吧的灯光昏黄迷离,爵士乐慵懒地流淌在空气中。

骆时宴靠在真皮卡座里,修长的手指捏着威士忌杯,冰块早已融化,酒液变得寡淡无味。

沈念初倚在他肩上,红唇贴近他耳畔,吐息温热:“时宴,今晚去我那儿?”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

没有新消息。

以往这个时候,姜月澜的消息早就该炸了。

她会发路边偶遇的流浪猫,会拍下公司楼下新开的花店,会抱怨食堂的菜太咸,会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琐碎、无聊,却又密密麻麻地填满他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消息变少了?

骆时宴皱眉,手指无意识地点开和姜月澜的聊天窗口。

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她发来一份文件,公事公办地附言:【骆总,请您过目。】

再往上翻,是她离职前最后一条私信:【骆总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他胸口蓦地一窒。

“时宴?”沈念初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骆时宴回过神,敷衍地勾了勾唇:“你说什么?”

沈念初娇嗔地瞪他一眼:“我说,我们好久没……”

话音未落,骆时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助理的电话。

他几乎是立刻接起:“说。”

“骆总!”助理的声音有些急促,“姜小姐把公寓退租了,钥匙留在物业,行李全都搬走了!”

骆时宴猛地站起身,酒杯被撞翻,琥珀色的液体泼在沈念初的裙子上。

她尖叫一声,他却恍若未闻,攥紧手机冷声道:“查她去哪了。”

“已经查了,”助理小心翼翼,“姜小姐买了回老家的车票,但……她在中途下车了,现在去向不明。”

骆时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竟然在躲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铺天盖地的酸涩感涌上心间。

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情感,此刻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瞬间爆发了。

姜月澜从来不会失联,哪怕他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