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被水渍晕开,不知是当年的雨水还是泪水。
“妈帮你埋的。”姜母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捧着刚摘的栀子花,“你大学毕业那年,哭着说不要了。”
姜月澜抚过卷边的纸页,突然发现最后一页有新鲜的笔迹。
【抱歉迟了十年才看到。】
字迹力透纸背,笔划却有些颤抖,与婚礼卡片的笔触一模一样。
风过梧桐,沙沙声像年少时图书馆翻书的声音。
姜月澜将日记本放回铁盒,连同那枚在骆氏工作时的工牌一起,重新埋进土里。
“都过去了。”她轻声说,不知是对母亲,对梧桐树,还是对那个曾在这里埋下心事的少女。
当晚的财经频道重播了骆时宴的采访。
记者追问:“您说的'故人',是否与基金会命名有关?我们看到注册资料显示叫月澜计划……”
镜头里的男人垂眸整理袖扣,铂金袖扣上刻着精致的花纹。
“只是巧合。”他抬眼时,屏幕外的姜月澜呼吸一滞。
那双曾让她战栗的眼睛,此刻盛满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祝所有受过伤的人,都能等到日出。”
程砚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要不要把基金会收到的项链拍卖掉?山区孩子们……”
“好。”姜月澜关掉电视,转身紧紧的抱住他。
窗外,他们的婚房花园里,新栽的向日葵正迎着月光摇曳。
本以为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和伤痛,终究会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被淡忘。
她终于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开始慢慢的向前走了。
如今爱的人就在身边,事业也如日中天,母亲也决定下个月来国外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这样美好的日子,就是她一直想要追求的所以。
从此以后,她会珍惜身边的一切,充满爱意的过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