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行之与三殿下的生死都难料,卫霄在心中一权衡,水患之事,易得罪人,他不敢冒进,如今也只能在寻张珩一事上,尽心尽力办好来。
卫霄寻张珩,倒也费了些时日,见他无意治水,潮州官员巴不得如此,在寻人上也便助力他不少。
车马出城时,有那饥荒的百姓前来乞食,卫霄蹙着眉,没什么耐心道:“将人赶走。”
“大人,大人,救救我吧,我的孩子还小,如今水患淹了庄稼,我丈夫被抓去修水坝了,大人,就当看在他为大燕尽心尽力的份上。”那戴着头巾的妇人求道。
卫霄并未言语,只冷眼看着侍从将人一脚踹开。
孩子啼哭,小心的爬向被踢倒的母亲,小小的身躯,将母亲护住。
这却未换来卫霄的半分动容,人只要不往上爬,便是贱命一条,便是被人羞辱的份。
卫霄见到张珩时,后者院中的人,悄然散去。
“鄙人姓卫,受贵人所托,带你进京去。”卫霄奉的是圣上口谕,一时坐着,姿态也高高在上。
张珩道:“不知大人奉的是谁的命?”
“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卫霄并无多少耐心,站起身,拍拍张珩的肩膀,“不论眼下你是谁的人,都收起心思,贵人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莫要耍心眼,否则头上这颗脑袋,可不够砍的。”
张珩朝下人看去一眼,片刻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躬身道:“不知贵人要我回京,是有何事。”
卫霄轻笑了声,道:“贵人的心思,可是你我能揣测的,今日之事,你须隐瞒好,若是向外透露半句,下场你该知晓的。”
张珩未再言语。
留卫霄好生在府中用了午膳,这规格待遇,卫霄算不上满意,总觉他对自己不够重视,不过却也不好过分追究。
“张大人可以好生准备起来了,莫要让我等太久。”卫霄临走前道。
张珩躬身谦卑颔首,待他走后,才吩咐道:“讲这事告知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