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这些的。”

秦小满在灶前望着杜衡,笑了一声:“尚且不说你现在风吹就能倒,我一个人就能把你撂趴下,就算是你能耐的很我打不过。但我只要喊一声,你信不信我二叔立马就能提着宰猪刀过来。”

杜衡默了默,原来还是有些安全意识的。

半晌后,杜衡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小满。我立夏过后小满生的,就叫这个。”

杜衡应了一声,农家人是爱以二十四节气取名字。

“那你呢?有名字的吧?”

“杜衡,我叫杜衡。”

秦小满闻言眉心一动,这两个字他只会写杜字,自己爹虽然是个通识文章的,可自己却只认识百来个字。

听起杜衡的名字觉得斯文,很衬灶下那张脸:“你爹娘倒是像读过书的人,跟你取的名字好听。”

不似村里的孩子名儿,要么是牲口类,要么按照家里排行,说是贱名儿好养活,其实也是因为着实肚子里没墨水,取不出什么像样的名儿来。

杜衡道:“还成吧。”

秦小满操持完灶台上的活计,准备捣点辣椒做萝卜的蘸料,见着杜衡忽然站起身:“哪儿去?”

“我想在门口转转。”

杜衡心想管那么严,屋门都不准出?

思绪未敛,听哥儿说:“把那火兜子提着,外头冷的很,冻着了不好请大夫。”

“……行。”

杜衡依言提了起来,开了灶房的门,人还没出去,呼呼夹雨的冷风肉眼可见的灌了进来。

风夹雨雾,最是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