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县令刚好在场,看她这回不拆穿秦瘸子的真面目,敢在县学小考作弊,这种人还说什么从商贵在‘诚’,谁信。
场面陡然一静,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她们身上,秦家的草包大小姐算学回回考满分?还被同窗在这种场合质疑作弊?
这下有好戏看了。
最先决定换新酒的那个小酒商又被身边的人用折扇戳了一下。
“主子,您吩咐。”
“回头把秦家和顾家之间的关系查清楚。”锦衣青年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到秦初身上,秦家的草包大小姐是吗,瘸了一条腿却身姿笔直,言谈举止不似见识短的,还有那表格记账的法子,有点意思。
啤酒也不错,带回宫里兴许能讨个巧,他这回没有白来九曲县,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秦初见众人都看过来,面色微沉:“顾三小姐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心算吗?况且我用不惯算盘,再大的数目一支笔一张纸也能算出答案,不行吗。”
她不惹麻烦,麻烦偏要找来,那就是对方不懂事了。
顾三涨红了脸:“我不信,你一定作弊了,不用算盘怎么可能一张纸一张笔就能算出答案。”
这个时候不能心虚,该心虚的是秦瘸子,唬谁呢。
她的算学之所以考得不好就是因为算数太难,若是考试能用算盘,她说不定也能考满分。
大厅里的人齐齐盯着,他们也不信,小数目心算就罢了,大数目不用算盘怎么行,秦家大小姐这海口夸大了。
顾大少爷见状,颇为得体地站起来朝众人拱拱手,笑道:“三妹她性子直率,让各位见笑了,县学的事就不要闹到这里论了,不然口出狂言也难收场是不是,秦小姐不必理会就好。”
这是认定了秦初在说大话。
“你说谁口出狂言,顾公子不如把话说明白,我有些听不懂呢。”秦初冷笑,今天还就要论个明白了。
她有好脾气,但凭什么惯着这俩兄妹。
顾大少爷笑不出来了:“秦小姐,在下已经替舍妹道歉了。”
再追究就不知道进退了,说谁?当然是说你了,难收场的是谁,大家一看便知。
秦初捏着笔,面不改色道:“是吗,说我口出狂言是替她道歉,顾公子搞错了吧,你得说她错了,说她口出狂言,才算是道歉。”
感受到秦初周围的寒气,丘瑾宁抿了抿唇,看向丘县令:“爹爹,朝廷的文书。”
朝廷的嘉奖文书已经批下来了,这个时候公布刚刚好。
一来堵住顾三等人的嘴,二来也为秦初正名。
丘县令知道女儿在提醒什么,但他选择装傻:“哦,好像忘带了,下此吧。”
他也想亲眼见见秦初的本事,想知道女儿为何会对这个秦大小姐不同。
秦家大小姐若想在商场上立足,哪有那么容易,若是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好,何谈接手家业。
智者接手家业可以更上一层楼,愚者只会把家业砸手里。
他想看看秦家将来是更上一层楼还是止步于此,甚至于倒退。
秦老爷精明一生,这回敢把家业交到女儿手里,是大胆尝试,还是胸有成竹呢。
只不过,顾家的心思这回有些明显了,丘县令如是想。
气氛烘托到这里,由不得顾家再退,顾大少爷见丘县令父女仍旧作壁上观,似是不欲插手,稍稍放下了心:“秦小姐莫要咄咄逼人,在下可以道歉,但也不能昧良心。”
意思是他都道歉了,但不能为了道歉而承认秦初没有作弊,承认是妹妹在口出狂言。
他,自然是认定了秦初在说大话。
秦初闻言笑了:“既然顾公子和令妹认定了我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