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请问您现在是在机场的哪个出口?”

对方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王宇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踟蹰半天小声道:“俺……不是,我没有坐飞机, 坐的是火车。”

以前两次都是坐的飞机,宋屿买的票, 可是他今年才大一, 往后的几年还要往返很多次,机票实在是太贵了。

这次宋屿依旧给他买了机票, 可是他心疼钱就给退了,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来的, 现在人都快散架了。

“……”大概是太过于无语, 对方半天没有说话。

B市非常非常大,机场和火车站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不是高峰期间没有堵车, 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更何况还必定要经过一条正在翻修的路,等司机开车到,估计都要深夜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地址,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会跟我哥说的。”

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说先去问下宋先生。

挂了电话,王宇搓了搓冻僵的耳朵,把从家里带的土特产都背上跟着人潮往出站口走。

出站口很大,虽然他是第二次来,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还是有些茫然。

片刻后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降下去里面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哥!你怎么来了?”他讶异地看着宋屿,一张黑黝黝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宋屿弯了弯唇把车门锁打开:“听司机说你坐的火车,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就顺道过来接你。”

王宇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把塑料袋打开给他看了看:“这是妈让我给你带的。”

他踩下油门往前开,用余光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山里的特产,板栗菌子之类的。

“妈身体怎么样了?”

半个月前,李春喜打电话来让他们回去一趟,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当天宋屿就买了机票去学校接他去了机场,只不过他公司还有事,去了两天就回了B市。

王宇把塑料袋重新系上,笑着摇摇头:“好着呢,我感觉她就是没安全感,家里只剩下二哥,她总觉得不安心。”

跟宋屿预想的差不多,李春喜是土生土长的清溪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山里,早些年的时候听说她有个叔叔去城里讨生活,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这么多年过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会担心王宇重蹈覆辙也是正常的。

大概是宋屿的副驾驶鲜少有人能坐,椅子是最原始的状态还没有被调整过,王宇个子不算小,一双腿曲着有些难受。等红灯的间隙,他把手伸到座椅下面想调一调,摸索了半天却摸出一个纸袋。

纸袋敞着口,里面大抵是一件女士大衣,因为半截带着褶皱的袖子露了出来,不难分辨是女装。

王宇愣了愣,随即笑道:“哥,你交女朋友啦?”

他这话没头没尾,宋屿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纸袋后皱了皱眉:“别人落在这的。”

没有多做解释,他说的坦荡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