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却是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之人。他也曾经去过屛玉县,但三考成绩总分都不曾靠前,所以最后得了这个三姑县令的七品官阶。

可即便当时去屛玉县参加这第一届科举的人不少,可从中挑选出来的人才想要将这各州府的大小衙门填满,还是遥不可及的。

所以几乎都是用来新旧臣子来搭配。

如今他这三姑县里,除了他这个县令之外,余下的都是原来县丞等,都是原来的旧臣子。

所以他一人之言,一如当初那绛州城里风雪月和明若是的艰难,可谓是踽踽独行。

“听说因他为这木棉村的村民们出头,惹怒了那林浩远,如今林浩远一声令下,他杭家的生意也受到了灭顶之灾,是岌岌可危了。不但如此,这三姑县旁的官员,为了讨好那林浩远,背地里与这杭县令使各种绊子不说,甚至是找人明目张胆将他拦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一顿,那林浩远都心知肚明,分明就是有意纵容!”

实在是可恨啊!

好人都一样,坏人却能坏个千万种。

让这对家国朝廷都满腔热血的乾三愤怒不已,当即只朝周梨请求道:“他的人马,再迟也就是后日便能到,那时候只请姑娘允属下将他的首级取来。”

“若有特殊情况,你只管动手。”但若是没有,周梨想着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劳力,还是留着挖矿吧。

乾三搓拳磨掌,心里这会儿难免是有些私心,只想着就算是没有特殊情况,他也会想办法弄出特殊情况来,一定要替此处百姓们手刃了这狗官才是。

不想那算计之心明晃晃地暴露在周梨的眼里,不免是让周梨有些头疼起来,“杀了他的确是能解一时之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留着他,让他在那黑暗无边,永不见日光的矿洞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而只能不停地劳作,这不是更让人觉得痛快么?”肢体和精神上一同受折磨,才是真正的痛苦。

更何况,还能为国家出点绵薄之力呢!

沈窕手里拿着连架杆,凑了过来。这连架杆在屛玉县已经见不到了,那边因为陈慕的缘故,这些需要手动用大力气的农具早就已经淘汰了。

所以沈窕初见到的时候,只觉得稀奇怪股,就见一根一米多长的手腕粗木棍上,用手掌差不多长的绳子拴住几根比木头长出一些的竹片。

而这几个竹片又是抓耙方式编在一起的,只没有爪罢了。又有那民间的荤话谜语说:‘女高男矮,男的抱着女的甩’,谜底打的正是这连架杆。

这样高举甩下来,很容易让稻谷麦子黄豆子油菜等颗粒快速脱下来。

但也是要技巧的,不然甩几下,人就累得精疲力尽了。

沈窕已经觉得自己掌握了精髓,欲欲跃试。

孙大娘早前将地里的黄豆子收回来后,因为一直忙着稻谷之事,就没有顾得上,如今天朗气清,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便从猪圈楼上一一抱下来,沈窕帮忙出力气打。

而村里出了这等事情,村里各家就早已经去了消息,不叫在外务工的儿女回家,免得那路途上遭了七岔岩土匪们的报复。

所以如今仍旧是一帮孙子在跟前一起帮衬。

但虽然都还是小孩子,可人多力量大,一个个猫儿一般敏捷地爬上圈楼去,都不必去搬竹梯。

然后从上面见那一捆捆扎得紧实的黄豆子都给扔在铺着石板地的院坝里。

沈窕那里挥动着连架杆打了几下,早就已经晒干的黄豆子立即从黄豆荚里蹦得四处都是。

惊得孙大娘赶紧让停手,忙又去隔壁邻舍家里借了不少麻袋来铺在边缘上。

如此一来,这黄豆子就跳到麻袋上,好过跳进旁边地里沟里更容易收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