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心,但手心没有什么变化,不禁大失所望,“不是汗血宝马么?怎么汗不是红色的?”

那西域商人听了,不由得又笑起来,随后才与他耐心解释道:“这位客人,其实汗血宝马并非是那汗液如同鲜血一般。”他说着,将这性格还算温润的汗血宝马给牵出来,摸着那颈部与肩部,“其实不过是他们这两个地方很容易出汗

,但皮肤又薄,在奔跑过后,这两处的血液就更加的明显鲜艳,总是给人一种流血的错觉。”

故而,被称之为汗血宝马。

况且马匹出汗,那都是先潮后湿,所以对于皮毛颜色比较浅的汗血宝马,就更容易给人产生视觉错误。

铁小远到底是有些失望的,因为他长久以来,都以为真正的汗血宝马就是出汗鲜红色一片。

不过听到西域商人们说,马儿在奔跑疾驰后,也会给人一种流了红血汗的错觉,于是心情稍微得到了些安慰。

又说周梨和殷十三娘在这里歇了一日,翌日黄家生与这些西域商人们都接洽好,便也放心往灵州城去。

公孙曜已经回来了,他年到不惑,喜得一女,如珠似宝,可奈何这灵州不能没有人坐镇,他也是被迫与妻儿分别。

他们这公孙家,在他曾祖父之时,就已经没有女儿出生了,更不要说他大哥公孙冕家里,就四个儿子。

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女儿的出生,简直就是全家上下的掌上明珠了。

周梨听闻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欢喜,“姑姑和嫂子们,怕是都乐开怀了吧?”

“别说是他们,便是我也欢喜,从未想到过,原来女孩儿竟然这样可爱。”他细想起来,当年四个侄儿出生的时候自己都见过的,怎么都觉得没自家的女儿可爱,眼下提起,他这老父亲那念女之心又升起来了。

不过说起这生产之事,那欢喜的脸色却是忽然就沉了下来,好叫周梨担心,莫不是石云雅留了什么病根?

虽说他们夫妻俩这年纪,得了这个孩子就是天大的好事情,他们家又没有那重男轻女的糟粕传统,自然不会想再生儿子什么的。

可如果石云雅因此留下病根,对她的身体终究是不好。

所以周梨连忙询问。

哪里晓得,却见公孙曜一脸的怒意,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震得那茶盅叮咚作响,万幸里头的茶水喝了过半,不然只怕要全给洒落出来了。

他是个温和的性格,当初即便是面对着上头的昏君李晟,也不曾露过半点怒容的,周梨也是有些被他这举动吓着,见又不说话,急了起来:“二表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却听得公孙曜恨声说道:“以往你姑姑嫂子他们喜欢看陈茹姑娘的那些个话本子,说什么侯门小姐被调换,十几二十年后才被找回,我当时只觉得可笑,心想陈茹真会编,那偌大的公侯里,难道人人都是傻子,能叫自家亲闺女给人换了还不自知?再有从内院到外院,不管走正门还是侧门,便是孤身一人也艰难,要经过那重重守卫,更何况是带一个婴儿进来,还要带出去,这不是胡闹嘛?”

周梨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这咬牙切齿的怒意,试探性地问道:“你别同我说,真有人在小侄女身上做这样的事情?”

公孙曜显然是十分愤怒的,回想起这事儿来,胸口还上下起伏,在染了瘟疫后没了英俊面孔的他,如今满脸的麻子,两个鼻孔里朝外冒出着粗气,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意思。

“这事情,我若不是当时亲眼所见,我实在是不敢相信的。”他说着,只朝周梨叙述起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来。

说因石云雅年纪不但大,且还是头一胎,大家都怕不好生产,所以他还专门去请了这几年开始专研千金科的韩知意过来,又另外找了三个口碑极好有本事的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