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天的功夫,便能下床来活动了。”

周梨随着她的目光落到罗孝蓝身上,只见罗孝蓝是有些局促的,便也揶揄起她来,“你红脸作甚?”

“你胡闹。”罗孝蓝一时就羞红了整个脸颊,急得要掐周梨不是,要捂自己的脸不是。

偏这会儿陈夫人捧着茶上来给她俩人,罗孝蓝匆匆吃了茶,借机有事忙跑了,一身小女儿家的羞态。

陈夫人见此,不禁朝周梨故作埋怨:“你呀,以为谁都同你一半脸皮厚,瞧把她吓的。”

周梨反驳:“我哪里是脸皮厚,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大方方的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偷人,怕什么。

说了几句玩笑话,才问起他们可是有陈大人那边的消息。其实她是想知道,陈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打算?他老娘媳妇亲叔叔都在这边,他该不会就要跟着女婿留在上京了吧?

还有陈慕的大伯一家。若是叫上京那边晓得陈夫人和老太太在这里,那他们那些人,怕是要步了长庆伯爵府的后尘。

陈夫人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言语,而是朝陈老太太看去,显然是要等陈老太太来做定夺。

陈老太太垂下眼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只叫人觉得她好似浑身都在顷刻间充满了疲惫之态。

“母亲。”陈夫人一下有些担心起来,上前握着她的手紧张询问,“哪里不舒服么?可要请贺神医来?”

陈老太太摇着头,整个身子都虚软地朝身后那柔软的靠枕上靠去,“我没事,只是想着,那李司夜也是宗族之人,又受了皇命,却是……”她富贵荣华一辈子,生杀大事,往昔虽是听过不少,却从未亲眼所见。

可如今闭上眼睛,那满战场上的横尸血肉还在她的眼前。

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怒意:“帝王不仁,才有这等奸佞妄臣。”陈家虽自诩清流,从不拉帮结派,只是当今天下,山河已然破碎,她这个做长辈的,总是要替后代子孙们找一条出路的。

更何况她们婆媳俩人就在这灵州了。

叫她看,什么边陲之地,不毛之处,其实好得很。

于是缓缓抬起头,朝周梨望过去,慈祥的笑容慢慢从嘴角扬起来:“我今晚便修书,叫老大老二都来灵州,我一把老骨头,本来就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念想,盼着儿孙都在我跟前来。”

周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然我总是挂记。那长庆伯爵府被抄家之事,你们可是晓得了?”

陈夫人颔首,“听孝蓝说了。说来也是命了,早二十年前就要被削了的爵位,好不容易靠亲家保住了,后来也不晓得这何婉音是如何运作的,想来那时候她才多大,竟然是将这伯爵府给留住。”

所以依照陈夫人所见,这长庆伯爵府走到今日这个结局,其实是迟早的事情。

说起来,他们还沾了那何婉音的光,白得了这么二十年的风光荣华富贵呢!

周梨却是有些不解,“这,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