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时候忽然听得周梨说,“那晚上,我也梦见姑姑了,她从坟头里爬出来,喊我快些回家,可我在那坟山里迷了路,是她推我一把,我才醒过来,就遇着家里闹刺客。”

当时候那样危机,所以自然是没有再将这梦放在心上。

一个人做梦便罢了,毕竟做这梦的是杜屏儿,她瞧见自己的爹娘没什么。可是周梨也做梦了,还是同一天。

于是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微妙起来,一个个严峻了不少。

最后元氏一拍大腿,“别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吧?”然后急匆匆只朝着前面晾晒床单被褥的何娘子喊:“你快去看家里可还有什么闲人,去把天宝喊过来。”

周天宝夫妻带着孩子,并未和周梨他们住在一处,而是挨着景家街那边。

何娘子不知道元氏怎么这样着急要找周天宝,只有些发愁地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只怕是在城外呢!”

元氏听罢,便道:“那叫人传给信,他媳妇必然是在家里的,就叫他回来后,来咱这头说话。”

何娘子答了,方亲自把话送过去。

几个女人仍旧坐在一起就这梦说起闲话来。

石云雅到底是那大家闺秀,书本读的不少,那经文奇卷的,看得也是不少。加上这一阵子热衷拜紫萝山鬼,也是有些神神叨叨的。

便只说道:“这些个梦,到底是有些个启示的,不然这一年到头,也不曾见过做这样的怪梦,你们两个又刚好是一个晚上梦见的,别是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来。那终究是长辈血亲,不能不把这事放在心头上。”

她这般说,杜屏儿就越发着急了,一时又红了眼圈,“可是我爹娘都是老实人,我们那坝子里,便是采石场的管事,也不曾说过他们不亲厚的话。更何况后来出了天灾,便是有半个熟面孔,也不知哪里去了,何人会闲着无事,跑去扰我爹娘的坟墓?”

周梨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起来。杜屏儿说得没错,姑姑姑父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不曾与人结怨。元氏又不可能糊弄大家,没好好收拾坟墓。所以她思来想去的,只怕这问题是出现在杜仪表哥的身上了。

更何况查他的人,本就一直有,别是真得了什么线索,跑去将姑姑姑父的坟给刨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个事儿她也不敢和大家说,因此也是在这里闲坐着,直至杜屏儿起身要回家,她借口正好找韩知意有些事情,同她一并去。

原本周秀珠和元氏不放心杜屏儿的状态,还要送杜屏儿回去的,见周梨顺道,也就作罢。

而周梨和杜屏儿这里出了门,便是直接说道:“我心里有些眉目了,只怕是因为表哥的缘故。”

杜屏儿脚步一下愣住,擦拭眼泪的手也停了下来,目光颤颤地看着周梨,满是惊恐,然后那眼泪就掉得更凶,一时急得不行,只朝周梨喃喃念道:“那如何是好?那如何是好啊?”

周梨晓得她本来就知道表哥的身份,并非是自己血脉亲兄弟,如今她又和韩知意结为夫妻,怕是知晓一二。

所以这会儿才如此着急,连忙安抚着:“我也只是猜测,更何况当初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人知晓?”

杜屏儿可见是真的将杜仪当她的亲兄长了,这会儿脑子里机灵得不行,双手紧抓着周梨,“马家坝子还有活人呢!潘家,潘家还在呢!跟着你二叔去了齐州!”

周梨得了这话,也是一个激灵,当下也是吓得一身的冷汗。“我只想着把他们做死人来看待,却是忘记了这一层。”

所以没准是有人追查到了什么,找到了周天宝这几个舅舅。

那可都不是好东西,即便不知道什么?但没准看人家想知道什么,随口编了,没准刚好撞上。

又见杜屏儿急得不行,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