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们,你们怎么确定是我的?”

“错不了,你虽有西域血脉,但这一双眼睛,还是有你母亲的影子。”说来李晟也是个可怜人,自小便失去了母妃,若不得当年李君佾的庇佑,他和妹妹临安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是长不大的。

在李君佾跟前,他也学了许多本事。

如果身下这个位置是李君佾在坐着,那么李晟一辈子是甘为臣子。

可却偏偏是那废物李木远,如此他怎么甘心呢?又恨当年临安之死,跟他们脱不得干系,因此也才下定决心,做这天下之主。

挈炆听着他的话,仍旧是觉得过于玄妙了,这么个大事,还事关皇室血脉,难道没有滴血认亲这一环节么?

但这个环节他终究是没有等来,只和白亦初被迫在这里听了大半晚上

李晟的过往心酸。

不过两人听起来,实在是无法感受。因为他们经历过天灾,饭都没得吃,还有那易子而食之事常常发生。

如今挈炆他们眼里,云长先生就是他们的父亲,谢云长先生在那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他们的生命。

因此这一对比,李晟不过是受兄弟姐妹们的打压罢了。

这种,阿梨家那些亲戚,不就是这样的么?

所以听得无精打采的,还不能表示不耐烦。

一直熬到了半夜,似乎李晟自己也熬不动了,他俩才得以出宫来。

也是奇怪,这皇城明明是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地方,但出来了,白亦初反而浑身舒服多了,连这空气都能放肆地多呼吸几口。

又见前面一片黑压压的,与身后灯火辉煌的皇城,仿若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白瞎担心了,哪里有什么人来捉胥嘛。”他说这,四下寻找不远处那几辆马车,可有韩先生和顾少凌的身影。

挈炆跟在他身后,“听你这口气,倒是有些遗憾的样子了。”

“莫要胡说,前面好像是少凌他们。”不但如此,白亦初看到表兄公孙曜也在。

当下只和挈炆忙走了过去。

显然公孙曜已经道出了这挈炆的身世,顾少凌一上来就拍着他的肩膀,“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圣上的亲侄儿,这往后你在上京横着走,只怕也无人敢言了。”

挈炆可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反而是有些遗憾,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这样的话,也许他看着这一座城池,会亲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