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家对面的老叔家,便有人拿钱来买他孙子的位置,只要他孙子在里头退学出来,把这位置留出,就给一大笔银钱。
但老叔觉得孙子虽不是考状元的料子,可是这城中私塾馆子去了不少处,唯独是到了这武庚书院,才有所长进。
因此多少银子摆在眼前,也是不愿意。
周梨家这边,为此事议论不已。不过周梨是发现了,家里这些女人们聚在一起,最喜欢讨论的,总是那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话题。
如今说起当下城中热议的案件,只听金桂兰说:“就是命了,你说这鲍家夫妻到底是如何想的,怎么给儿子们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一个就鲍壁,一个叫鲍寅……”
鲍壁同等于暴毙,也算是应了鲍壁的死法。
而鲍寅替兄报仇,杀人夺命,更是难逃一劫,遭了报应。
她说自己这个不是无稽之谈,自己的命这样不好,摊上那样的拎不清的老娘和无情无义的兄弟妹子们,都是因自己这名字取得不对。
自己生来就是穷苦命,本来叫桂兰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偏家里姓金,这姓和名字连在一起,多金贵啊!这一听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能压得住的名字么?
也是自己八字轻命贱压不住这个好名字,一辈子艰难,直至如今到了周家,才得来了轻松日子过。
她老娘终究是没了,兄弟们没法拿老娘来拿捏她,她也就觉得自己解脱了。
所以当下才认为,自己现在终于压住了金桂兰这个名字,往后要得好日子过了。
周梨听着她这些话,本想纠正一二的,没想到金桂兰这话得了周秀珠何娘子她们的赞同。
连一向对这些不屑一顾的殷十三娘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回头在马车上,还和周梨细细分析起她父兄们的死因,是不是宅地的不对劲?像是刘婶一家早早搬走,不就没被那帮派权力更迭所牵连么?
周梨见她一副已经认定了是这个缘由的样子,也只能点头赞同,“也许吧。”玄学这个事情,的确不好说。
最主要的是,怕自己和她意见相左,她肯定是要自己据理力争,想办法说服自己,那这不耽误自己看书么?
近来因为这桩案子,她好几天都没能安心看书,又说好了归还书的日子,虽说迟一些云长先生是不会怪罪,但人贵在一个诚信上面。
所以如今在车上,也是见缝插针,抽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