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如今有了大本事,自然是要折辱安夫人和安先生既要报复安先生夺了他所爱,也要报复安夫人有眼无珠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

起先安夫人也不知他有这一份心,还想着都是旧识,所以每逢他跟着安先生一并回来,也是好酒好菜招待,在一旁端菜倒水。

说起这个,安娇娇最是气愤。“可恨到了现下,我父亲也不知他是那人面兽心的畜生。前些日子,他就独自上门来一回,那时候倒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今日却不晓得哪里借来的狗胆。”

一想到母亲险些就叫这畜生害了性命,她气得掐断了指甲。

好在万幸,叫周梨误打误撞遇着了。

安夫人虽是没再哭,两只眼睛却是红肿得好似两个大核桃一般,但即便是这样了,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个温婉的美人儿。

也难怪那贾宝明这许多年了,对她仍旧是念念不忘的。

她这会儿只担心着,“往后可怎么办?我们如何斗得过他?怕是你爹父亲这一门教书匠的事情也是做不下去了。”

安娇娇虽也担心,但也不似安夫人这般想,“好手好脚的,总不能活活饿死,大不了再回了县里去,我不信那县里他也是耳目通天。”

周梨有些惋惜这安娇娇,心说她若是不瞎了这一双眼睛,怕是今日安家又不是这样一番光景,她母亲也不会为了她的这点医药钱,忍气吞声。

又见那安先生怕是一时半会来不得,便去了隔壁自己的院子里。

只不过这边安家的事情,她也没提。

云众山一行人也不是那多管闲事的,自也没问。

到了下午些,去请安先生的人回来了,又说那头请她过去说话,周梨方才过去。

她一进门,便见安先生气得面色通红,额上青筋都隐隐显现出来,看来也是知晓了一切因果。

安夫人又在哭,这里瞧见她这光景,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元姨。

只不过幸好现在元姨也改变了许多,不似从前那样遇事便六神无主,只晓得哭哭啼啼,也会拿些主意。

安先生明显将那贾宝明打了一顿,这会儿又给敲晕了过去。看来为了妻子,他也是不打算要清风书院这活儿了。

回头见周梨已经来了,满脸的愧疚,也顾不得当下失仪之态,只拱手朝周梨道谢,“今日,幸得小周掌柜救我妻子性命,还请小周掌柜往后有什么用得着地方,尽管开口。”

周梨回了他一礼,“先生言重了,此事也是偶然,想是天注定了,要保你夫人安平。”

安先生却是羞愧难当,“我实在不配为人夫,错信了那奸恶小人,险些害了我妻子性命,毁了好好的一个家。”

“先生不必自责,所谓人心隔了肚皮,哪个晓得那笑容满面下藏着的什么刀?先生也请放心,今日之事除我主仆之外,并未惊动何人。”周梨将话说了清楚,免得那安先生疑心。

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少不得是比寻常老百姓多了几分清高之气,也更看重名声。

所以即便他不开口,周梨也会过来将这话说了。

安先生闻言,又同她作了一揖道谢。

周梨也不多呆,毕竟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决断,那是安先生这个当家人的事情。

反正妻女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