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要吵下去,胖大妈站了出来,“好了,不要吵了,再?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的。

这样好了,同志,你们招待所的门既然?是新换的,肯定有?记账吧,拿出来一看,不急一目了然?了?”

胖大妈不愧是常年在妇联做工作的人,一眼就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前台依言找出了记账的本子,购买大门一百二十块的记录清清楚楚的写在账上,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顶着胖大妈虎视眈眈的目光,还?有?前台趾高气昂、一言不合就要报案的挤兑话,余三贵做出了决定,“招娣,带了多少钱,先给她?。”

张招娣掏空口袋,一共才十块钱,余三贵的目光又落在余成龙身上,余成龙拿出了四块钱,然?后就一摊手表示自己没钱了,其实他另一个口袋里还?有?七块钱,但是他在县城里生活,不像在乡下,有?土地就能?吃饱,他还?要应付叶晓雨,不可?能?把钱都拿出来的。

余三贵自己有?掏出了五块钱,凑在一块,拢共就十九块,前台满脸的不高兴,接钱的时候还?咕哝了句“穷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后余三贵黑沉着脸打了欠条。

招待所的事情总算是了了。

余三贵他们也没有?了再?逗留下去的心?情,一个个的都想?走。

再?经过余禾身边的时候,余禾背对着其他人,对余家人做了一个口型。

别人或许没看明白,可?时时刻刻盯着余禾的余秀兰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口型说的分明是,“后会有?期。”

配上余禾当时目光纯澈的笑容,只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定还?有?后招。

余秀兰在心?里发出警报,绝对绝对,不能?让余禾好好活着,否则她?就不能?好好活。

余禾!余秀兰回过头看了余禾一样,把她?的名字跟样貌牢牢记在脑海里。

她?跟余禾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赢。

今天赢得是余禾,她?要灰溜溜的离开,但以后,可?不一定了。

在余家人离开之后,胖大妈没有?立刻走,她?主动跟余禾道:“我就在县妇联里面工作,在县政府大楼的三楼,左数第二间?办公室,将来如果你还?遇到了她?们的刁难,可?以来找我。”

余禾牢牢记住,点头应下。

胖大妈这才离开。

等到围观的群众都散的差不多以后,何家人也没有?立刻拉着何春花母女俩上楼,而是帮忙收拾起了遍地狼藉。

尤其是那一地的碎玻璃,总不好全让前台一个女同志收拾。

原本前台就对余禾很有?好感,何家人跟余家人的行为一对比,前台的心?偏得更厉害了,“要我说啊,你们就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家人,逼做寡妇的儿媳妇改嫁,这叫什么事嘛。”

她?找的是余禾的舅妈钱红,钱红随便?应付了两?句,也没把她?的话当真,都是陌路人,能?关心?到哪一步,还?不都是看热闹吗?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余禾她?们一起上了楼,大家坐在一块聊天。

余禾的外婆吴贵兰坐在床中间?,一只手握着余禾,一只手握着何春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哪有?刚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彪悍模样,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担心?女儿和外孙女的老人家。

吴贵兰的手是单纯的农妇的手,指甲里头有?洗不掉的污泥,手上的茧子厚厚的像是能?刮人,皮肤也皱得一点弹性都没有?了,褐色的皮肤上是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但这样的吴贵兰,却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温暖跟安心?。

外公何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抽起了烟。

舅妈跟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