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观她?眉头紧皱,只当她?果真?是喉咙里不?舒坦,偏又叫那两口汤药苦着了嘴,是以?并未多心,点头道声是后转身出房,自去茶水房里寻来石蜜泡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汤药苦味,施晏微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心中暗暗寻思:她?先前喝了那样多的凉药,想来胞宫里早已生寒,这才会月事紊乱坠痛,于?子嗣一事上?少不?得亦有所妨碍;
今日这碗汤药定然是用来替她?调理身子、驱走体?内的寒凉之气的;倘或按照疗程吃上?些时日起了药效,无疑会增加受孕的概率,到底还是不?吃的好。
想到此处,施晏微毫不?犹豫地立身端起那碗汤药,走到窗棂边拿手稍稍支起窗子,将碗中深棕色的药汤尽数倒进?窗下的盆栽里,而后动作迅速地合上?那扇窗子。
窗子外头的光线随着她?关窗的动作被?重新隔绝在外,落在窗纱上?泛出点点耀眼的金色光晕。
施晏微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若无其事地坐回罗汉床上?,脸不?红心不?跳地静候刘媪端石蜜水进?来与她?喝。
不?多时,刘媪手持红木托盘推门入内,立在施晏微身前将那托盘往小几上?搁了,不?动声色地斜眼瞅了边上?见底的药碗一眼,而后双手执起盛着石蜜水的青瓷盖碗,双手奉至施晏微的跟前。
“谢过刘媪。”施晏微先在她?面前用温水洗了漱口,这才抬手接过那盖碗送到唇边,分做几口饮下小半碗,接着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刘媪,温声细语地道:“刘媪年岁大了,这样的琐碎事何需你来做,从明日起交给练儿她?们来做就是。”
刘媪见施晏微说的颇有几分情真?意切,倒叫她?不?好拒绝,颔首应下后,高声唤人进?来收走药碗。
施晏微因心中有了主意,这一整天都?在呆在屋中安心将养着身子,膳食也比先前用得多了不?少,整个人面色红润不?少;加之宋珩昨日夜里说后日才会过来讨她?的答案,便打算明日出府去买写书回来。
入夜后,施晏微捧着书在灯下看?了一阵子,至二更后便有些瞌睡,眼皮不?免益发沉重,洗漱一番后自往床上?去安歇,因身上?无病无灾,并未叫人值夜,只吩咐她?们各自回屋睡下,一夜无话。
外头天明鸡唱,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施晏微鲜少如前日夜里那般应承宋珩四?回,是以?今日身上?还是不?大舒坦,四?肢酸乏的厉害,用过早膳后就往床上?躺着去了。
直至午后方撑起身来用午膳,饭毕又往膳房里泡了热水澡,擦了药膏缓上?一阵子,这才更衣上?妆,命人准备车马欲往府外去。
宋珩特意往别院留了十名身手不?凡的侍卫看?家护院,这回随施晏微出府的有六人,再?加上?两个婢女?、两个小厮和?一个媪妇,足有十人随行,外头人看?来,颇像是哪个士族家的女?郎外出,断不?会轻易与哪家的外室联系起来。
施晏微嫌那白狐裘太过招摇扎眼,何况今日宋珩也不?在身边,遂只披了一件寻常的桂子绿锦缎斗篷在身上?,绾成单髻的墨发上?不?过簪着一支孔雀金步摇,耳上?坠了一对绿松石滴珠银耳坠,却是一派小家碧玉的装扮,衬得她?娇俏灵动,温柔小意,任谁看?了也觉得是位待字闺中的二八女?郎,又哪里像是经受过雨露的。
小厮取来脚踏放在车边,施晏微提了裙边正要踩上?去,就听?那车夫问:“娘子欲要往何处去?”
冬日的暖阳倾泄而下,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施晏微叫那明亮的日光稍稍晃了眼,抬起手略遮了遮,踩在脚踏上?,语调轻慢地同车夫说道:“还是往东城去吧,那儿热闹,书斋也多。”
那车夫道了句是,待她?们一行三人皆进?到车厢里,扬鞭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