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颗慈悲心,还生了一颗玲珑心,若是男儿身,必定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他虽有责任担当?,却实?在没什么善心和过多?的耐心,上天叫他遇上她,可不是正是来降服他的么,他与她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思及此?,宋珩的唇畔便?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来,“我这几日只忙着救灾的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倒要多?亏娘子细心提点,明日我自会令城中的三贾司市去?各处监察。”

施晏微又问?他明日去?何处。

宋珩道南市码头损毁严重,约莫还要好生修整几日。

施晏微闻言,往门槛处看了一眼,但见上头沾了些?泥,想必是他还未沐浴前?来此?处看她时留下的吧。

“既还要去?,今晚早些?睡下吧,免得明日精神不好。”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在宋珩听来,还被赋予了旁的意思。

昨日让他上塌,今日又出言关心他。

宋珩激动到心跳加速,看了眼窗外,恍然间发觉竟快要到三更天了,遂将她一把?抱起,想要高高举一举她,又怕她会头晕,睡不好,到底将她举到与他持平的高度,往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是该睡下了。今日累了一天,娘子唤我一声?夔牛奴让我松快松快可好?”

横竖只是唤他一声?,又不会少一块肉。施晏微懒怠与他纠缠,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稳住重心,低低唤他:“夔牛奴。”

宋珩抱着她颠了颠手臂,兴冲冲地道:“肩背都是只有音娘能舀的,往后这三个字也只有音娘能唤。”

这牛奴的力气怎么就这么大,抱她就跟抱一件轻飘飘的东西似的,当?下有些?不耐地拍打他的膀子,没好气地催促他快些?放她下来,她困了,自己能走。

宋珩怕惹恼了她,又实?在不想放下她,只将手压了压,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几个大步迈到里间,轻车熟路地替她脱去?鞋袜,换了里衣,安安心心地拥着她入睡。

天还未亮,宋珩便?又出了门。

施晏微用过早膳,略坐一会儿,去?廊下看练儿逗那狸奴顽,忽而刮起风来,吹得人凉嗖嗖的。

没来由的担心修缮房屋、河道的人会受凉,遂叫来冯贵,令他去?买些?姜回?来,不消干的新鲜的。

冯贵不知她要做何,可她这会子是晋王心尖上的人,岂有不依从的,何况也花不了多?少银子,遂领命出了府。

半个时辰后,冯贵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买来一筐姜。

想是宋珩记着施晏微的话,一早命人控制了市价,那姜虽较暴雨钱贵了一些?,却也在合理范围之内,不至叫普通百姓买不起。